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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部分

崔寓忽然又有些懷疑地看著大哥,難道這真是大哥暗地裡所為嗎?犧牲兒嫁禍裴家,他知道大哥骨子裡地心狠手毒。為了家族的利益他是會下狠心殺掉自己的外孫。

“這件事不是我乾的。我就算有此心也不會是現在。”崔圓明白他目光的意思,他搖了搖頭否認是自己所為。神情憂鬱地道:“我上午去找過他,他對我熱情有加,絲毫沒有半點不豫,也根本不提那件事,我與他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實在是很瞭解他,若非他已認定是我們崔家所為,他不會不安慰我,畢竟崔寧是我的女兒。”

房間十分安靜,三人誰也不說話,對崔家未來的擔憂使他們心中都沉重到了極點,良久,崔圓才長嘆一聲,“好一招一箭三雕之計,看來在我們的背後隱藏著一頭更毒辣更狡猾地狼,他深謀遠慮,讓我不得不服。”

崔寓騰地站了起來,斷然道:“我現在就進宮給他說清楚,不是我們崔家所為。”

“不!不用著急。”崔圓急忙攔住了他,“現在不要去說,至少要等我將思路理理清楚。”

崔寓頹然地又坐了下來,房間裡再次陷入了沉寂,崔圓忽然瞥了他一眼笑道:“你今晚來找我有什麼事?”

裴佑被免右相的喜悅此時已經在崔寓的心中無影無蹤了,他沉靜地道:“今天中午皇上下旨,免去裴佑的中書令右相之職,降為吏部尚書,大哥應該知道這件事了吧!”

“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我不會有半點奇怪。”

崔圓冷笑了一聲又道:“你以為就只有裴佑會被免右相嗎?如果你眼光放遠一點,我建議你主動辭去左相之職。”

這一下,不僅是崔寓大為驚訝。連崔相也為之聳動,兩人異口齊聲道:“這是為什麼?”

“這和權力鬥爭無關,這將是一種制度。”崔圓慢慢地靠在牆上,他的眼睛帶著一種前所未有地讚賞,“他絕對是一個有雄才大略地帝王,在他的手上,我們將會看到一個無比強盛的大唐。”

崔寓和崔相都已告辭而去,只剩下崔圓一個人坐在房間裡,他的思路仍然還在刺殺案上。這究竟是何人所為?手段如此毒辣、策略如此高明,如果得逞,就會將崔、裴兩家一網打盡。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一個低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家主,我來了。”

“進來說話。”

一道黑影一閃,門口出現了一名體格魁梧的年輕人,他神情嚴肅、目光冷峻,舉手投足之間從容不迫,顯示出了一種自信。他叫崔連星,是崔家的孫輩,一直在山東從軍,清河軍交給張煥後,他便被調來長安,負責崔家地情報收集,他手下約三十幾人,個個武藝高強,且精明能幹。

他走進房間。躬身施一禮,“請家主吩咐!”

崔圓從桌案上取過一本冊子,遞給他道:“這是二十天前張府刺殺案地一些情報,線索有限,但我希望你儘快查出幕後真

“是!”崔連星簡短答應一聲,接過冊子迅速地離去。

崔圓目光凝重。他望著飄忽不定的燭光,又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夜越來越深了,天空細細地飄起了小雨,一洗空氣中地燥熱,格外涼爽,但行人卻步履匆匆,很快就要到關閉坊門的時間了,路人歸心似箭,已經沒有人願意再逗留大街之上

平康坊還如同從前一樣地熱鬧。數千家酒樓、妓館依然***通明、熱鬧非常。尤其是這幾天,朝廷要開制科的訊息已經傳遍全國各地。雖然要到兩個月後的初秋才舉行,但已經有不少性急計程車子從各地趕來,人人都知道這是新帝即位後的第一次科舉,重要性非同尋常。

制科不同每年的常科,不需要什麼報考條件,漁樵農商都能參加,年齡也沒有限制,為的是更全面地選拔賢才,不過條件雖然放得寬,來京考試地大多數還是十年寒窗計程車子,略為不同的是各年齡層次都有,既有白髮蒼蒼的七旬老翁,也有十四五歲的少年神通。

平康坊和崇仁坊的客棧最多,來考試計程車子也大多數住在這兩個坊中,在離離細雨中,一輛馬車從平康坊金玉酒樓前疾速駛過,車輪後激起一片水霧,馬車裡之人似乎不是來喝酒尋樂,馬車穿過一片最繁華的青樓群,在脂粉的香味中拐了一個彎,上了一條小路,路面上立刻變得黑暗寂靜起來,又走了一會兒,馬車駛進一條黑黝黝地小巷,這裡住的大多是尋常百姓。

走到盡頭,馬車終於停了下來,跳下兩名身手矯健的黑衣人,他們有節奏地拍了幾下門,門開了一條縫,“口令!”裡面的聲音兇惡而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