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當負次責,免去其中書令右相一職,改任吏部尚書,保留中書門下平章事及執政事筆資格。
洩密事件導致裴家三人被貶,一時轟動了朝野。
第三百九十七章 明遠歸來
中午時分,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大街小巷皆空空蕩蕩沒有一個行人,這時,大明宮丹鳳門卻忽然開了,一支三千人的騎兵隊浩浩蕩蕩護送著張煥的龍輦從宮中出來,也無須士兵開道,騎兵大隊在空曠的大街疾速賓士。
一直行了一刻鐘,大隊人馬一轉彎,進了開明坊內,開明坊只是一個小坊,不到千戶人家,大多是普通平民和一些中低層官員府第,大唐皇帝的突然到來顯然成為了這個坊內最爆炸性的新聞,而且這可是皇帝登基後的第一次出宮,不是祭祀天地和先祖,竟然是來長安一個最普通的居民坊,只瞬間,皇帝到來的訊息便傳遍了整個坊內,儘管坊街兩邊已經戒嚴,但還是有成群結隊的百姓冒著烈日的暴曬在遠處觀望。
“陛下,這裡就是武元衡的家。”
大隊人馬停在一處極為狹小的房宅前,這和長安的普通人家沒有什麼區別,前面有幾間顯得陳舊的瓦房,後面則是四五間正房,前後各有一個小院子,或許是感受到了外面緊張的氣氛,院子裡的狗突然兇猛地叫了起來。
武元衡是武則天的曾侄孫,父親在世時家道就已經敗落,他和母親相依為命,一直貧寒度日,在五年前考中進士後因家世的緣故被選進兵部做了主事,一直到兩個月前才累功升為員外郎,不料在昨天上午竟被裴明耀暴打,並被打斷了一根肋骨。
帶張煥來武元衡家裡的是兵部侍郎段升雲,大唐皇帝竟然親自登門來探望一個小小員外郎,他剋制住內心的震驚。上前去叫門,或許是因為院裡的狗叫得厲害,他拍兩下,門吱嘎!一聲開了,門內是一個頭發已經花白地老婦人,手中還牽著一個三四歲的小頑童。
外面的盛況使老婦人嚇了一大跳,她趕緊急關門,段升雲卻一把將門摁住,壓低聲音惡道:“你不得無禮。皇帝陛下來了。”
老婦人雖然貧寒,但武家畢竟曾是高門大戶,只略略一愣神,她立刻便反應過來。一眼便看見了張煥,連忙拉著孫兒來到張煥面前跪下,“賤民武氏,叩見皇帝陛下。”
“不用客氣!”張煥溫和地擺了擺手問道:“武元衡是否在家?”
“在!他正躺在榻上,有傷在身,他不能來迎接陛下,萬望陛下恕罪。”
“朕就是來看他傷勢。”張煥揹著手走進了院子。院子裡的狗已經被武元衡的妻子牽走了,房舍雖然簡陋,但十分乾淨整潔,房子狹小,進不了多少人,數十名貼身侍衛簇擁著張煥進了內宅,在外房和內宅間有一個小小的天井,種了一顆銀杏,樹高五丈。正枝繁葉茂,濃濃的樹蔭遮住了整個內宅,天井裡還有一些石桌石凳,石桌上刻滿了經文,看得出是武元衡從小讀書之處。
這時。居中地一間屋子裡傳來了武元衡哽咽地聲音。“陛下。微臣怎敢勞動陛下來親自探望。臣粉身碎骨亦不能報矣!”
張煥微微一笑。走進了武元衡地病室。房間不大。充滿了濃濃地藥味。四周擺滿了一圈書架。看得出這是武元衡地書房。桌凳都已經搬走。正中間擺了一張床榻。武元衡正躺在榻上。身上纏著不少紗布。他正掙扎著要坐起來。段升雲卻牢牢地按住了他。
“聽說裴明耀打傷了朕地兵部監察。朕忿不過。便特來看看愛卿。”張煥走到他面前坐下。關切地問道:“傷勢如何。醫生說什麼時候可以痊癒?”
武元衡今年約三十歲。長相極為白淨斯文。性子溫雅沉靜。從來不曾發怒。但今天他卻被深深地感動了。皇上居然還沒有忘記他是兵部監察。他噙著淚水道:“感謝陛下關懷。微臣只是斷了一根肋骨。醫生說只要將養一月便可痊癒。別地都是皮肉之傷。並無大礙。”
張煥微微點了點頭。“朕當時讓你為兵部監察。只是出於一時激憤。兵部監察只是臨時設定地差役。並無一文一米地俸祿。還容易得罪人。朕都已經忘了此事。難為你還堅持至今。而且不畏權貴。這樣地官員才是我大唐地脊樑。好好療傷。朕以後會重用於你。”
旁邊地段升雲滿眼羨慕。恨不得自己也被打斷幾根肋骨才好。他連忙介面笑道:“我們兵部有兩根骨頭。一個是駕部郎中牛僧孺。另一個就是武元衡。都是剛直不阿之人。而且詩文都寫得極好。”
段升雲原本是想用牛僧孺來襯托武元衡,卻一下子提醒了張煥,這段時間他一直為看四匭的投書而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