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這時,只見前方有人影閃動,盧玄卿帶人來了,昏暗地夜色中只見來人似乎年紀不大,身著軍服,後面還有五六個隨從,盧玄卿在前面帶路。神色頗為恭敬。
“大帥,來了。”盧玄卿跑上前稟報道。
李抱真見他神色十分緊張,心中不由一怔,藉著帳內微弱地光望去,他已經看清了來人的臉,不由大吃一驚。竟脫口道:“尚書大人!”
來人笑容可親,頜下留一叢短胡,卻正是張煥親自到來。
張煥駐軍河津,離陝郡並不遠,只一天時間便可趕到。他走上前微微笑道:“不速之客,望李將軍莫怪。”
“卑職不敢,尚書快快請進。”
李抱真心中異常激動,張煥竟親自來說服他,足可見他對自己的重視。他將張煥請進帳,又手忙腳亂地翻出一隻上好的青瓷杯,給張煥倒了一杯茶,雙手奉給他,“尚書一路辛苦,請用茶。”
張煥接過茶喝了一口,他已經從盧玄卿的口中知道了李抱真有意投靠自己。但還有一點顧慮。他當然知道對方顧慮什麼,也不想為難他,便笑了一笑道:“我這次來是想和李將軍商量一下如何消滅崔慶功,協同我兩家步調。”
李抱真心裡明白,張煥不過是用一種含蓄的手法來拉攏自己,說到底,兩家都是唐軍,他又是兵部尚書、天下兵馬大元帥,完全有資格調動自己。這樣一來自己便可以合理合法地投靠於他。而不會被人詬病,這無疑是極高明地手段。
此刻。他最後一絲顧慮也沒有了,當即站起身,單膝跪下向張煥行了一個軍禮,“屬下願聽從都督的調遣!”
張煥輕輕捋須一笑,千牛衛是裴俊最精銳之軍,連李抱真都投靠了自己,可見裴家大勢已去。
“好!待崔慶功內亂一起,便是你我進攻的時機。”
洛陽,原本駐紮在黃河對岸地三萬張煥前軍已經悄悄北撤了,與此同時,正激烈進攻新鄭縣地襄陽軍也南撤回了許州,崔慶功地軍事壓力銳減,又有斥候探到訊息,一支三千人地精兵在兩天悄悄返回了潼關。
種種跡象表明,張煥極可能是秘密回京爭權去了,隨著外敵的威脅減小,崔慶功軍中的內部瑣事也漸漸地增多起來。
這兩天,一個小道訊息透過各種渠道悄悄地在崔慶功軍中蔓延,說李師道已開始對崔慶功的獨斷專行嚴重不滿,欲渡黃河自立山頭。
沒有人知道這個訊息從何而來,但許多人都相信它是真地,李師道投降崔慶功本來就是一個鬆散的利益聯盟,如果崔慶功實力處於上升趨勢,或許李師道會繼續依附崔慶功,但崔慶功的勢力卻每況愈下,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卻給別人做了嫁衣,如此,李師道怎麼可能沒有異心?不僅是李師道,許多人認為馬大維也不是那麼可靠了。
包括崔慶功本人也對這種說法深信不疑,自從兩天前朱滔勸他趁朝中大亂之機殺李師道和馬大維奪其軍隊後,崔慶功便開始有了想法。
在他的三十萬大軍中,真正有戰鬥力的軍隊除了一支跟隨自己的三萬汝陽軍外,其他都掌握在李、馬二人手中,一個是李師道地三萬濮陽精兵,另一個便是馬大維地五萬徐州軍,而擊敗河東軍後的降軍也大多被二人所得。
自己手下人數雖多,卻大多是烏合之眾,主要是他在反攻中原後抓捕壯丁補充,很多士兵連軍服都沒有,還有人用農具當武器,從陳留守軍不戰而降便可知道這些新軍並不可靠,故而,如何能得到二人手中的精銳一直便是崔慶功日夜所思之事。
但崔慶功也並不傻,他知道這種事是一把雙刃劍,處理得好,他可以控制所有軍隊,從而實力大增,而一旦處理不好,則會反傷了自己,從目前的局勢來說,最好是不要發生內亂,可他也很清楚,如果不盡早處理此事,二將極可能會生異心而去。
所以崔慶功對此事表現得極為謹慎,一方面命人嚴查訊息的來源,再有亂言者一律處死,另一方面他分別給李師道和馬大維送去錢糧和美女,並許諾將來與他二人共享天下。
在極其拉攏二人地同時。他又秘密和朱滔商議除掉二人的最好辦法,朱滔則建議他先和馬大維聯手除去離洛陽最近的李師道,反過頭再借李師道之名刺殺馬大維,便可盡收兩人軍隊,可謂一石二鳥之計,崔慶功深以為然。在敲定諸多細節後他立即組建了特勤衛,挑選武藝高強且精於刺殺者組成,由他直接率領,又派心腹密告馬大維,李師道已有投降張煥之心。
一小隊騎兵在清晨的薄霧中疾駛。前方便是汜水縣了,騎兵們便和一人分手,向北馳去,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