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孤兒院裡的日子讓我來的印象深刻,至少我能記住當初打我的人都是誰,可是現在,我就是殺了人全家,也未必記得住他們是的姓氏。
奇怪,我孩子時代所有夢想得到的東西現在都有了,崇高的地位,富足的生活,強大的魔法,應有盡有的生活,永恆的生命,可我卻依然不快活。
這是為什麼呢?我到底想要什麼?罷了,不去想它了,繼續擴張勢力吧。
匆匆幾十年就這樣過去了。
她聽了我過去的事情之後,呆呆的嘆氣:“…做壞事的人,也許都是因為寂寞吧!”
“這是誰說的?”我挑著眉,她總是能說一些很出人意料的話。
“CLAMP。”
我不認識,估計又是個麻瓜。
寂寞嗎?我不知道。
細想起來,我從來都是一個人的,讀書,上課,殺人放火,無論什麼事我都更喜歡一個人去做。在我看來,他們都不是我的同類,他們和我都是隔膜的。
可是,某一天,毫無預警的,她就莫名其妙,全無道理的出現在我的生命裡,我立刻就知道了,她是我的同類,她是我一直無法快活的原因,她就是我缺少的那部分。
我手裡拿著檔案和卷宗,眼睛卻瞄向旁邊苦苦思索作業的她,呆呆的已經出神了好一會兒了——她是我見過最奇特的人,奇特的令人髮指。
她可以在上百英尺的高空順利抓住金色飛賊,可在地上,她卻會走不到三步路就跌進椅子裡,或者直直的撞向柱子;
她可以完美無缺的領會魔法技巧,但寫十個字有可能其中三個是拼錯的;
她貪生怕死欺軟怕硬,我一冷下面孔,她就賣力討好,可是有些事情她卻抵死也不肯。
她的一切我都喜歡,她的所有毛病我都覺得有趣。
我覺得我有些不正常,應該是生病了,而且病情不輕。
“西方病例學稱你這種情況為‘偏執狂’;東方諺語把你這種行為歸納為‘情人眼裡出西施’。”她十分同意我的看法。
“西施是誰?”
“類似於海倫。”
“海倫是誰?”
“就是撂倒特洛伊城牆,擺平希臘群雄,掀翻愛琴海諸國,最後還安然活著的無敵女金剛!”她開始煩了。
哦,我明白了,海倫一定是位魔法高強的女巫師,可我怎麼從沒聽說過啊。
接著,我鄭重向她表示,這個東方諺語一點兒也不靠譜,因為雖然我喜歡她,可在我看來,她離無敵女金剛實在不止一個星球的距離。
她憤怒的撲過來,在我下巴上咬出一個小小滾圓的牙印。
我疼的很愉快。
和我不一樣,她是個好孩子,雖然她總想壞一點,但她對人是真心的好。
我半夜回家的時候,滿身的寒氣,她不論多晚多困,都會從被窩裡爬出來,給我弄杯熱茶來,看著我喝下去。
她從來不問我在做什麼,但是她卻很細心的留意到我的疲憊。有一次我練習極端魔咒弄傷了手臂,雖然施了復原咒,但傷口還是火燒火燎的疼,她就乖乖的伏在一邊,鼓著腮幫子輕輕的往我傷處吹涼,吹了上百下臉都酸了,她才木頭木腦的想起來有一個簡單的咒語叫‘涼風習習’,我笑著去幫她揉氣呼呼的腮幫。
單獨一個人的生命到底缺少什麼,我也說不上來。在沒有遇到她之前,我也一個人也平平安安穩穩當當地活到了現在,也無災無難的。
但是,一旦遇見了她,遇見了這個有可能陪伴我度過今後所有歲月的生命體,我的生活突然有了質的轉變。周圍隨時隨地有了一個會笑會鬧會爭吵的人,一個會理解我安慰我溫暖我的人,一個會愛我,一直一直陪伴我的人。
我終於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我要有她陪伴的長長久久。
……
對了,想了半天,她到底是誰?我突然想不起她的名字來。
我的身體漸漸發冷,血流的太多了,眼睛都快看不清了,人已經殺的不少。不行,我得趕緊突圍。
可是…她到底叫什麼名字呢?我突然慌了起來,這怎麼可以忘記呢?
我跌跌撞撞的殺出重圍,腳下一路血水,不知是我的還是別人的。
我不知跑了多久,好像已經衝出去了,身體冷的厲害,眼前一陣模糊,突然腳上不知被什麼絆住了,重重的跌在地上,是潮溼的荒地。
我一點也不覺得疼,一點也不害怕,我還在苦苦思索她的名字,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