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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如何如何伸張正義,嫉惡如仇。我走後當地學生又是如何地懷念我,等等。我一看作者姓名,啊!是王地山!文末還附有作者單位:省委講師團。王地山,就是那位16歲隨大軍西進入川的王地山,那位因為想出國學塞爾維亞語而被打成“勾結南斯拉夫修正主義分子”的“反革命”王地山,那位在蘆山苗溪茶場勞改多年的王地山,那位1979年才“*”後下“山”來接下我扔下的教鞭的王地山!好多年不見了,我時時在唸著他。他顯然也沒忘記我,不然怎麼會在文章中寫起我來了呢?

看來他已調到省委講師團工作了。省委就在本城,近在咫尺,我一定要去拜訪他!

我挑了一個週五的下午,將下班而未下班之時,到省委講師團去見到了王地山。

他沒想到我會去看他,高興極了!說:“我以為你還在印度尼西亞呢!”我驚奇他怎麼會知道我去印尼的事。他說:“你在印尼那個四川派人去建的電廠首次發電的儀式上作翻譯的鏡頭,在四川電視臺播放過好幾次。真帥呀!”我說:“帥什麼呀,現在是蔫粑疲臭、一愁莫展的老頭啦!”

王地山接著說了他這些年的經歷。我l979年春上離開蘆山後。他不久也徹底平了反,撤銷了l958年的錯誤判決,恢復了他1949年7月份參加革命的“老幹部”的待遇。不久他和蘆山當地農村一位女醫生結婚,並在1980年47歲時得了一子。1982年,他調到雅安地區主編《青衣江》文學雜誌,同時在省、地級報刊上發表了許多文章和詩篇。終於,50年代初他在《四川日報》社當記者時的老領導看到了他的作品,與他取得了聯絡,又設法把他調回成都,妻兒子也都來了。他終於又回到這個闊別了30年的城市。這時,與他一道進川的戰友有的已經離休,他當年在四川大學的同學有的已身居要職,在苗溪茶場與他一同勞改過的“難友”有的已腰纏萬貫。而他,仍是一介書生,繼續以“吃粉筆灰”和“爬格子”的方式從事著極有意義的,然而既升不了官、更發不了財的精神文明建設。

王地山滿是皺紋的臉上堆著滿足的笑容,深深的近視鏡片後閃著誠懇的目光。他說:“誰付出誠實的勞動,誰就必將獲得應有的報償。經過了滿天烏雲,我終於迎來了晴天一碧的清明世界,這晴天之下固然也有險惡,但畢竟比以前好多了!雖然我物質上並不富裕,妻子沒有固定工作,孩子尚小,但我感覺自己在精神上是富有的。我這輩子走到今天,可說是‘塊肉餘生’了!但我仍要以微笑展望人生,在有生之餘年以熱情擁抱未來!”

王地山長我十幾歲,又受過那麼長時間的不公正待遇,卻仍能笑對人生,筆耕不輟。*以來,已發表作品逾百萬字。我想,他是活得很充實的。

地山老師印象

劉傳萍

認識地山老師緣於文學。

十幾年前,我立志從文。業餘時間就將自己關在辦公室兼臥室的那間小屋裡塗鴉抹畫、吟詩作對,幻想自己成為琴棋書畫樣樣皆通的一代才女。偶爾也有一篇小說一首小詩什麼的在那時雅安《青衣江》文學季刊上出現,《青衣江》的主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