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好吧!算你贏了!〃
〃是永久的,一言為定哦!〃我不放心地再證實一下。
他伸出溼溼的頭來,對我做了一個兇狠的鬼臉。
其實硬搶了車子,也不過是早晨在郵局附近打打轉,然後回家來,洗燙,打掃,做平常 的家務事,等到下午三點多鐘,我換上出門的衣服,拿著一塊溼抹布包住滾燙的駕駛盤,再 在座墊上放兩本厚書,這才在熱得令人昏眩的陽光下,開始了我等候了一天的節目。
這種娛樂生活的方式,對一個住在城裡的人,也許毫無意義;但是,與其將漫長的午 後消磨在死寂的小房子裡,我還是情願坐在車裡開過荒野去跑一個來回。這幾乎是沒有選擇 的一件事。
沿著將近一百公里長的狹狹的柏油路,總是錯錯落落地散搭著帳篷。住在那兒的人, 如果要去鎮上辦事情,除了跋涉一天的路之外,可以說毫無其他的辦法。在這兒,無窮無盡 波浪起伏的沙粒,才是大地真正的主人。而人,生存在這兒,只不過是攔在沙裡面的小石子 罷了。
在下午安靜得近乎恐怖的大荒原裡開車,心裡難免有些寂寥的感覺,但是,知道這難以 想像的廣大土地裡,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也是十分自由的事。
偶爾看到在天邊的盡頭有一個小黑點在緩緩地移動著,總也不自覺地把飛駛的車子慢了 下來。蒼穹下的背影顯得那麼的渺小而單薄,總也忍不下心來,把頭揚得高高的,將車子揚 起滿天的塵埃,從一個在艱難舉步的人身邊刷一下開過。
為了不驚嚇走路的人,我總是先開過他,才停下車來,再搖下車窗向他招手。
〃上來吧!我載你一程。〃
往往是遲疑羞澀地望著我,也總是很老的撒哈拉威人,身上扛了半袋麵粉或雜糧。
〃不要怕,太熱了,上來啊。〃
順便帶上車的人,在下車時,總好似拜著我似的道謝著。直到我的車開走了老遠,還看 見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