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年,所有這些話就不得不用來描述紅軍……而且一字不差,在德國法西斯的進攻之下,紅軍戰士死於重重圍困,剩下的爭先恐後地向東逃去。
蘇聯軍隊在那時,即1940年6月時,看起來一點也不比羅馬尼亞軍人好多少。比薩拉比亞的女地主葉夫羅西尼婭·安東諾夫娜·克爾斯諾夫斯卡婭是俄羅斯族,在比薩拉比亞和蘇聯重新合併後不久曾在勞動改造營管理總局待過,她還記得與從德涅斯特來的同胞第一次見面的情景:〃穿過村子的路上駛過一輛輛髒兮兮、塗著保護色的裝甲車、小坦克……時不時地有車停在路邊,接著臉上塗著油汙的戰士們就下來修理著什麼。路旁的地上可以看見一灘潤滑油。一輛車出了隊伍,向我們家開過來。車裡流著黑糊糊的東西,可是小夥子們互相推搡著,邊笑邊說著俏皮話:'……就像母羊一樣:待在哪兒,哪兒就是一灘……'他們一邊交頭接耳,一邊推著一位已經不年輕的莊稼漢,直到那人向前走去,同時問道:'你們這是怎麼搞的,小夥子們?剛剛過了邊境,馬上就要修理?'
〃機械師不滿地嘟囔道:'我們在路上已經走了3個月了(可能這正好是從芬蘭戰場調回來的部隊。……作者按)……'
在索羅克斯橋那邊,距離上橋50米的上坡的地方,一輛汽車翻在了坡下。旁邊躺著用篷布蓋著的一具屍體,臉上扣著頭盔。路邊坐著一位手握衝鋒槍、神情沮喪的戰士。
'怎麼弄成這樣?'我問。
'還不怨這山!難道剎車能受得了?'
我覺得很奇怪:這也叫做'山'!一個小山坡嘛!〃
自然,朱可夫對自己的戰士們倉促應戰不應該負任何責任,因為在此之前他做軍區領導還不到兩個星期。但問題是,一年以後,即1941年6月,那時朱可夫任軍區司令已有半年,並且在總參謀長的位置上也坐了差不多有這麼長時間,可是紅軍進行的軍事準備工作……包括基輔軍區在內,依然沒有很大的起色。
紅軍高層的變動
朱可夫在基輔的最後那段時間,撤換了軍區司令部作戰部的部長П。Н。魯布佐夫少將,他自己20世紀30年代初在莫斯科服役時就和這個人認識了,甚至兩家關係還不錯。代替魯布佐夫的是曾在總參謀部的軍校當教員的И。Х。巴格拉米揚上校。巴格拉米揚關於自己任職的事是這樣說的:〃……我早就認識朱可夫。有一段時間兩人都是騎兵團團長,而1924年到1925年兩人一起在列寧格勒高階騎兵學校學習過……突然有一天我以前的同事魯布佐夫少將來莫斯科接妻子。我們曾經一起在軍校學習過,然後一起當了教員……
'你現在哪兒高就呀?'我很感興趣地問。
第一部分紅軍高層的變動
'在朱可夫手下,'他驕傲地回答。'當作戰部部長。'
'哎呀,你真走運!而我就沒這麼運氣了。'
'我跟你說,'
魯布佐夫突然興奮起來,'你去找朱可夫說說吧。他肯定會幫你的。再說,他也很瞭解你。一句話,快點兒寫信吧,我把信交給他本人。'
事情就這麼決定了。信寫得很簡短,有些像報告:'在野戰部隊服役的那些日子已經過去,我現在懷著滿腔熱情想重返隊伍……我不計較職務大小……'
假期很快就過去了。但是,甚至在休息的時候我也一直在想:朱可夫會怎麼答覆我呢?當我已經開始失望時,來了一份電報。朱可夫大將通知我說,由於他說情,人民委員決定派我去基輔特別軍區。並命令我速到基輔報到。
在莫斯科的幹部部裡,我見到了人民委員簽署的關於任命我為第12集團軍司令部作戰部部長的命令……〃
第二天巴格拉米揚已經在基輔了,朱可夫給他的印象是:〃朱可夫的樣子變化不大。矮壯的身材也許有些胖了點兒,柔軟捲曲的頭髮比以前少些,而臉部更加稜角分明,也更加嚴峻了。〃
〃與過去的老同學相見剛開始比較正式。我的舉止嚴格按照條令要求執行。對於司令員這麼快就給我答覆,我表示了感謝。他皺了皺眉頭,揮著手說:'不要再說了……我這麼做不是為了你,是為了工作需要。現在部隊不僅缺乏通曉諸兵種訓練知識的人,而且急需熟諳作戰訓練方面知識的人才。我認為,我沒有看錯人。'〃
當會見不再那麼正式時,朋友們開始回憶起在列寧格勒的年輕歲月。巴格拉米揚稍稍提到,想盡快到部署在斯坦尼斯拉夫的第12集團軍司令部的新崗位走馬上任。很明顯,朱可夫不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