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修路的訊息,鎮長也偷偷在村子裡扶持他的人,他並不奢望他扶持的人能夠當選村長,他是寄望縣領導的人當了村長後,可以用他的親信,讓他們進入村民自治委員會。於是,第二次選舉開始了。”
李昌威臉上露出了競選時的激動。
“結果無論是縣領導的人還是鎮長的人,村民都不買帳,我第二次高票當選為小李村的村長。這次他們又來到小李村,宣佈有人舉報選舉中出現徇私舞弊和賄選,他們也不調查,就宣佈第二次選舉也無效。這時鎮長也開始活動了,他在村民中放風,不選剛剛搬到村子裡的某某當村長,選舉永遠無效。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縣裡和鄉里開始注意我。畢竟兩次高票當選的都是我一個人。如果我不參選,他們的人就是唯一的候選人,那當選就順理成章了。縣裡和鎮裡也找到我,軟硬兼施做工作。我本來也無所謂,就想放棄。可是這個時候老村長來到後山古廟裡找到我,老村長說著說著,眼圈都紅了。他說到最後,帶我來到門外,用手一指,哦,我看到山下幾百個村民等在那裡,向我招手。我決定競選到底。”
看著李昌威臉上堅毅的表情,老者臉上露出了佩服和迷惑的複雜表情。
“一個月中我們小李村開始了第三次的民主選舉村長的大會。那次選舉我們作了充分的準備,無論從程式和具體操作的細節上,都做到嚴格按照規定,一絲不苟。結果選舉結果出來了,我仍然是高票當選。可是就在我們準備交接時,鎮長帶著縣裡來的警察衝進選舉會場,我們原來以為這次他們挑不出什麼毛病了,結果他們說我的出生年份不對,說我不夠十八歲。他們說國家安全部有我的詳細記錄……”“真是瞎胡扯,國家安全部怎麼會有你的檔案?”老人不以為然地插了一句。
“他們還罵我,罵我野種,還想來抓我打我,我就還手了,結果幾個警察被我打倒在地……”
“你把警察都打倒了?”老者本來想問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把幾個警察打倒在地,但突然停下了,他想起每天晚上那孩子在院子裡翩翩飛舞的樣子,不禁陷入了短暫的沉思。過了一會,老者才抬起頭,喃喃道:“他們不可能為了這事追殺你的,地方官員貪贓枉法,北京大多不知道,知道了真相是不會放過他們的,黨絕對不會支援他們。看那些追殺你的人組織嚴密,個個會飛牆走壁,槍法如神,絕對不是地方政法部門的。”
“我沒有說他們為那件事追殺我,他們這次追殺我是因為我拿了……”
李昌威突然停下來,轉頭找他的包袱,“我的包袱裡,裡面的書呢?”
老者走到茶几旁邊,開啟一個抽屜,把兩本書拿出來。“我開啟了你的包袱,你不介意吧?”
看到兩本香港印刷的豎版書尚在,李昌威搖了搖頭。
“他們就是因為我拿了一個叫楊文峰的人的一個包袱,就追殺我。”
“可包袱裡沒有貴重物品呀。”
“是的,除了兩件換洗的內衣,一些錢之外,就只有這兩本書和一份草稿。”
“原來是這樣,”老者盯著那兩本書,感覺到一種異樣的沉重,“這兩本書我也看過,不過你說的什麼草稿,我沒有看到,大概丟了吧……”
李昌威疑惑地看著老者。
四
不出一個小時,技術人員就把所有拍攝到死者武警戰士小王的錄影帶送到魏建國的電腦螢幕上。根據錄影拍攝到的情況,守衛毛主席紀念堂的武警戰士小王是在下班後隨著下崗的戰友一起排著整齊的隊伍走出紀念堂的,錄影帶上的時間顯示是六點半。
另外兩盤錄影中顯示了小王的隊伍邁著步調一致的步伐穿過天安門廣場的情景,在他們行進的過程中,正在天安門上游玩的群眾紛紛擺好姿勢,搶拍下以行進中的武警衛隊為背景的有紀念意義的照片。
魏建國在廣場的人群中細心搜尋可疑的物件。
十分鐘後,另外一盤隱藏在武警戰士門口的攝像鏡頭拍攝到隊伍到達故宮宿舍的情景。隊伍在宿舍門口停下來,不知道誰喊了聲“解散”,武警戰士們肩膀突然鬆弛下來,然後或走或跑邁著輕鬆的步伐朝宿舍而去。不一會門口就只剩下一個戰士。
那個戰士就是現在變成屍體的小王。他在門口乾什麼?魏建國反覆倒帶研究他站在宿舍門口的動作,十分鐘後,他恍然大悟,哦,原來是在口袋裡找東西。錄影上的小王把幾個口袋又翻找了一遍,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站在原地呆了一分鐘的樣子。
宿舍就在十步的距離內,如果找不到,完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