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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阿爾封斯·卡爾(1808—1890):法國新聞記者兼作家。
我記起了這段描述。本來我很想為這個女人受苦,我擔心她過快地接受我,怕她過於匆忙地愛上我;我寧願經過長期等待,歷盡艱辛以後才得到這種愛情。我們這些男人就是這種脾氣;如果能使我們頭腦裡的想象賦有一點詩意,靈魂裡的幻想高於肉慾,那就會感到無比的幸福。
總之,如果有人對我說:“今天晚上您可以得到這個女人,但是明天您就會被人殺死。”我會接受的。如果有人對我說:“花上十個路易①,您就可以做她的情夫。”我會拒絕的,而且會痛哭一場,就像一個孩子在醒來時發現夜裡夢見的宮殿城堡化為烏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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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路易:法國從前使用的金幣,每枚值二十法郎。
可是,我想認識她;這是要知道她是怎樣的一個人的方法,而且還是唯一的方法。
於是我對朋友說,我一定要他先徵得瑪格麗特的同意以後,再把我介紹給她。我獨自在走廊裡踱來踱去,腦子裡在想著,她就要看到我了,而我還不知道在她的注視之下應該採取什麼態度。
我儘量把我要對她說的話事先考慮好。
愛情是多麼純潔,多麼天真無邪啊!
過不多久,我的朋友下來了。
“她等著我們,”他對我說。
“她只有一個人嗎?”我問道。
“有一個女伴。”
“沒有男人嗎?”
“沒有。”
“我們去吧。”
我的朋友向劇場的大門走去。
“喂,不是從那兒走的呀,”我對他說。
“我們去買些蜜餞,是瑪格麗特剛才向我要的。”
我們走進了開設在劇場過道上的一個糖果鋪。
我真想把整個鋪子都買下來。正在我觀看可以買些什麼東西裝進袋子的時候,我的朋友開口了:“糖漬葡萄一斤。”
“您知道她愛吃這個嗎?”
“她從來不吃別的蜜餞,這是出了名的。”
“啊!”當我們走出店鋪時他接著說,“您知道我要把您介紹給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您別以為是把您介紹給一位公爵夫人,她不過是一個妓女罷了,一個地地道道的妓女。親愛的,您不必拘束,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好啦。”
“好吧,好吧,”我嘟嘟囔囔地說。我跟在朋友的後面走著,心裡卻在想,我的熱情看來要冷下去了。
當我走進包廂的時候,瑪格麗特放聲大笑。
我倒是願意看到她愁眉苦臉。
我的朋友把我介紹給她,瑪格麗特對我微微點了點頭,接著就說:“那麼我的蜜餞呢?”
“在這兒。”
在拿蜜餞的時候,她對我望了望,我垂下眼睛,臉漲得緋紅。
她俯身在她鄰座那個女人的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話,隨後兩個人都放聲大笑起來。
不用說是我成了她們的笑柄;我發窘的模樣更加讓她們笑個不停。那時我本來就有一個情婦,她是一個小家碧玉,溫柔而多情。她那多情的性格和她傷感的情書經常使我發笑。由於我這時的感受,我終於懂得了我從前對她的態度一定使她非常痛苦,因此有五分鐘之久我愛她就像一個從未愛過任何女人的人一樣。
瑪格麗特吃著糖漬葡萄不再理我了。
我的介紹人不願意讓我陷於這種尷尬可笑的境地。“瑪格麗特,”他說,“如果迪瓦爾先生沒有跟您講話,您也不必感到奇怪。您把他弄得不知所措,他連該說什麼話也不知道了。”
“我看您是因為一個人來覺得無聊才請這位先生陪來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開口說話了,“那麼我就不會請歐內斯特來,要求您同意把我介紹給您了。”
“這很可能是一種拖延這個倒黴時刻的辦法。”
誰要是曾經跟瑪格麗特那樣的姑娘稍許有過一點往來,誰就會知道她們喜歡裝瘋賣傻,喜歡跟她們初次見面的人惡作劇。她們不得不忍受那些每天跟她們見面的人的侮辱,這無疑是對那些侮辱的一種報復。
因此要對付她們,也要用她們圈內人的某種習慣,而這種習慣我是沒有的;再說,我對瑪格麗特原有的看法,使我對她的玩笑看得過於認真了,對這個女人的任何方面,我都不能無動於衷。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