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情致,這樣的清淨素淡,王祈隆覺得是那樣適合她老人家啊!他難以想像,如果把她這樣的骨頭,移植到擁擠的鬧市裡去,她的神態能夠一如既往地保持記憶裡那份純淨嗎?
奶奶是安靜地坐在那青蔥蔥的樹下和他說話兒了。
王祈隆磕了頭,讓王小龍也給太奶奶磕頭,便讓他走遠了。他跪在奶奶墳前沒起來,他告訴奶奶,重孫子是考了更遠的地方去了。如果她在天有靈,想必是會笑開的。
他又想起來奶奶對兒子的態度,一時又有些忐忑,不知道帶兒子來給奶奶報信,到底奶奶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王祈隆並不信迷信,但在奶奶這裡,他寧願自己是迷信的。
爹和娘是突然之間老得不成樣子了,在他們身上,王祈隆盡的孝道是太微薄了。面對他們,他才有了反思,他從小到大,在奶奶費盡心力地敦促下,他所爭取到的榮耀到底是為了什麼?母親的臉讓他覺得何其陌生,這是個一輩子只知道勞作的鄉下女人。在她生命的七十多年裡,王祈隆還從來不曾拉過她的手,對她說過任何暖心的話。他有時會給他們一些錢,可七十多歲的老人,他們生活在這荒僻的村子裡,要錢有什麼用呢?
除了責怪他們,王祈隆想,我何曾想到過,我還有父母啊!
這次回來促使王祈隆下了決心,他要把他們帶到陽城去。小妹妹已經被他從新源調到陽城自來水公司去了,還沒有安置好住房。他想為爹孃買一套房子,等一陣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