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兩個人都喝了許多酒,王祈隆大概有七八兩的樣子。嘴上撐著不服輸,心裡卻有了幾分醉意。
可能是魚翅燕窩吃多了的緣故,晚飯後王祈隆有點興奮,再三邀老袁到賓館裡聊天。老袁卻藉故喝多了死活不肯,要他早點休息。在房間門口道了再見,王祈隆覺得渾身燥得慌,關了門就扯衣服,想衝個涼,回過頭來卻驚出一身汗來。床前坐了一個妙齡的女孩,大概有二十歲左右的樣子,穿戴入時,一頭長髮柔柔地披著,模樣兒也是十分的清秀。王祈隆那時已經解開了上衣釦子,皮帶也扯開了一半,狼狽得手足無措。他說,對不起,是我走錯門了吧?
那女孩子倒是沒有半點的慌張,面帶微笑說,沒錯,是袁老闆安排我來的。
王祈隆仍然心有餘悸地問,哪個袁老闆?名浩公司的嗎?
女孩說,是啊,是他打電話讓我來的啊。
王祈隆好像一點都不明白,他說,你怎麼和袁老闆認識?你是幹什麼工作的?
女孩笑了,女孩說,怎麼認識的你就不要問了,袁老闆這人挺好的,平時對我有不少關照。我現在的工作就是專門為你服務。
王祈隆的臉一下子紫漲起來,自己這樣問倒像是真的在裝糊塗。連忙整了整衣服,正襟危坐在姑娘對面。女孩咧了咧鮮嫩的紅唇,露出一口整齊雪白的牙齒。她說,過去你從來沒有和女人做過嗎?
王祈隆答:是。
那怪不得呢,像個君子。
王祈隆的臉又是一陣熱,他說,小姐,袁老闆的好意我領了,但是這樣很不好,你還是走吧。
女孩仍舊是坐著不動,她微笑著說,怎麼個不好呢?是怕老婆發現還是怕落下壞名聲?
王祈隆耐著性子說,都不是,只是自己覺得不好。
女孩說,有了一次,習慣了就好了。
王祈隆站起來說,我說的是真話,你還是快點兒走吧!
說著就去開門。女孩見他是認真的,也正了色。她說,老闆,你這樣的正人君子我真的還是第一次碰到,我能不能請求你讓我在這裡多坐一會?
王祈隆一時沒有了詞,人家坐一會又不會有什麼妨礙,不允似乎就沒有道理了。王祈隆說,你要願意你就坐吧,就再坐一會走也行。這後面的補充好像是怕人家賴著不走。
王祈隆不說話,女孩也不知道說什麼,空氣有一點僵硬。王祈隆的身子也有一點不活泛,他好像費了很大勁才找到了一個尋常的話題,他說,姑娘,聽口音你不是南方人。
女孩說,我和袁老闆是一個省的,聽您的口音我們好像也是老鄉。
王祈隆不敢再貿然打問,越是家鄉的人越是不想讓人家知道底細,這一點他還是懂的。但是,看這女孩清清秀秀的樣子,並不像是那種不自重的,就又忍不住試探著說,你是不是家裡遇到有什麼難事?
他的意思是,沒有難事為什麼出來幹這個。女孩聽了臉色驟然寒了一寒,卻很快緩了過來,不帶表情地說,沒有,是我自己願意出來做的。
王祈隆說,那你爹孃知道你這樣嗎?
女孩說了,知道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有錢總比沒錢好!
王祈隆確實是有點憐憫她,就說,你要是願意到我們那兒去,我可以幫助你換個工作。
女孩看了看王祈隆,眼圈兒微微的紅了。她說,先生一看您面相,就知道是個好人,我謝您了。
王祈隆說,那你是願意回去?
女孩搖搖頭。我不想回去,這裡還是比家裡掙錢多些。
她這樣說了,王祈隆就沒法再往下說。女孩大概是誤會王祈隆生氣了,又說,我上高中的時候成績還不錯,做夢都想讀大學,畢業了也找個機關的工作乾乾,只是我的命不好。
女孩說到這裡突然情緒又活躍起來,先生,您信不信命?人真的是有命的。
王祈隆說,我信。不過,你長得挺好的,我沒有看出命相不好呀!
女孩說,我的命就是不好,從小我媽讓人家給我算卦,人家都說我長大要吃百家的井水。我媽嚇得什麼似的,我卻不明白,看我媽臉都是白的。
王祈隆也不是太明白,就問,吃什麼百家的井水?
女孩的臉紅了一紅,然後嘆了口氣說,現在不是應驗了嗎?
王祈隆一想,是這個意思,不好往下說,話題又斷了。
這樣過了一會,女孩見王祈隆看錶,知道是催自己。就說,我是看你人好,才不想走。我要是這個時間出去,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