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道婆。酆都五鬼是座主,也是冥婆的師侄。”飛災九刀揭開對方的身份:“在上一代的兇魔魁首中,冥婆的地位甚高,威望甚至比毒手睚眥高,至少也相等。”
“哎呀!這時趕快在腳底抹油……”
“來不及了,大叔。”
“那……我們……”
“學江湖朋友武林英豪,為了名頭聲譽,拔刀而鬥呀!俗語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躲,不是辦法,躲得今天,明天呢?”
“小輩,你不會有明天。”冥婆陰森森地介面。
“真的呀!”飛災九刀笑問。
“我冥婆的話,千真萬確。”
“好,就算你冥婆金口玉牙言出如山,在下卻不怎麼相信。”
“你殺了老身一位師侄。”
“老太婆,你這句話,就不像出於金口玉牙了。”
“小輩大膽!”冥婆怒叱。
“把話說明白,不平則鳴,無所謂大膽。”飛災九刀冷冷一笑:“令師侄為了賞金,一而再設計謀殺在下,你一個老一輩的成名人物,魔道至尊,豈可顛倒黑白,指責在下殺了他們?
而且,那晚五鬼夜襲,倉猝間,在下僅砍下一鬼的一條右臂而已,沒能親手砍下他們的腦袋,在下一直耿耿於心呢!”
“是你這個混蛋同伴,躲在外間偷襲。”一鬼咬牙切齒指著青衫客厲叫。
“你是見了鬼了。”青衫客也大聲說:“飛災九刀的武功比在下強百倍,不需要在下相助;而且,在下也不是他的同伴。到你們的住處,把你們打下屋的人確是我,沒錯。”
“我們都是小有名氣有身份的人,不要像癟三混混一樣羅織莫須有的事吵吵鬧鬧好不好?”飛災九刀沉聲說:“雙方目下的情勢,已經不需要講理,三刀六眼直截了當,早些了斷豈不光彩些?”
“小輩,你夠狂了。你說得不錯,老身不是來和你講理的。”冥婆揮手示意,要四鬼退至一旁:“師侄之仇,老身不能不報。你準備了。”
“在下隨時隨地,都準備好了的。”飛災九刀也示意要青衫客退,虎目中冷電閃爍:“令師侄兩度偷襲無功,不會有第三次了。”
“你也不會有明天了,小輩。”
壽星杖長有八尺,重量不下於四十斤,在一個古稀老太婆來說,確也嫌太重了。
但冥婆功臻化境,修煉有成,囚十斤的渾鐵壽星杖,在她手中輕如無物。
雙手一分,杖尾向前虛探,兩丈圓徑內,都是杖的威力範圍。
這一探雖是虛探,但杖身傳出隱隱風雷聲,可知神功已注入杖身,沉重如山,任何刀劍觸及,都可能刀斷劍折,或者崩飛脫手。
一聲刀吟,尖刀出鞘。
尖刀長僅兩尺二,是單手使用的輕兵刃,與渾鐵的沉重壽星杖相較,真有小兔搏獅的感覺。
“得罪了!”飛災九刀豪勇地持刀行禮,表示他要不客氣搶攻。
生死相決,不是印證較技,不需相讓,出手可能就是致命一擊。
老太婆其實不是虛探,功貫杖身潛勁澎湃,突然向前疾吐,反而先一步搶攻。
飛災九刀的刀短而輕,按理決不可能用刀封架,必須閃避遊走,找機會切入反擊。
又是意外,尖刀竟然拂出搭杖。
刀身閃電似的搭住杖尾,龍吟虎嘯陡然迸發。
一沾即分,兩個人同向左側閃移兩步,勁氣激盪,分開後刀和杖皆餘音隱隱。
冥婆臉色一變,杖撼動了兩下。
“你……你迫回我……我的陰煞大潛能……”冥婆的嗓音走了樣:“我不信!”
“錚!”刀光一閃,人影重現,尖刀的刀身,平搭在壽星杖的尾部近尺處。
“你不信,再發勁吧!”飛災九刀的左掌,搭在握刀的右掌背上,馬步略沉:“挑得開在下的刀,在下放你一馬,不然……哼!”
一聲厲叫,冥婆雙手上挑,馬步疾沉,勁道發出山洪,用上了平生所學。
刀上升三寸,片刻,杖開始逐分下沉,龍吟虎嘯聲漸增,刀身閃爍著懾人心魄的熠熠光華,似乎重量突然增加了十倍,百倍,將杖逐分往下壓。
尖刀厚背薄刃,不宜加重壓力,那會將刀身折斷,是不便用力的輕型刀,甚至不宜用砍劈二訣馭使,用這種刀比力,簡直開玩笑。
雞卵粗的壽星杖,竟然抬不起小小的尖刀。
僅片刻間,冥婆大汗徹體,握杖的雙手,呈現小幅度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