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一個人的話,他一定會配合小輩夾攻,咱們恐怕一個也逃不掉,一個小輩咱們已撐不住了。”
“老五,老大的判斷不會錯。”老四開始同意老大的見解:“如果小輩真有那麼一個功臻化境的同夥潛伏在外間,就表示小輩已經知道咱們要襲擊,事實上小輩並不知道,他反擊是在五毒陰風重壓後才爆發的。”
“可是……那……誰殺了已退出外間的老三。”老五苦笑:“我的確聽到不像是人的聲息呀。”
“除非……”老大遲疑地說。
“除非什麼?”
“除非有人在咱們發動的後一剎那跟入,剛好碰上老三撤走,乘機在老三背後捅一刀……”
“不是刀,是劍,錯不了。”老四肯定地說。
“咱們必須把這個撿便宜,從背後殺死老三的人查出來。”老大咬牙切齒說:“酆都五鬼被人暗算了一個,此仇不報,何以慰老三於九泉?”
“小心查證小輩的同黨,一定可以把這個兇手找出來的……外面有人……”
四個人躍登屋頂,剛好看到有物隱沒在側方的另一家屋頂後。等他們追上那家屋頂,夜空下什麼都沒有。
“不可能是人。”老四說:“也許,剛才是一頭貓剛好竄過屋頂。”
“咱們是越來越遲鈍了。”老大有點感慨:“小輩的事,也許咱們真的該放手了。咱們栽得好慘。”
“咱們酆都五鬼,今後也不用混了。”老二冷冷地說:“老大,該如何向老傢伙交代?九泉下的老三怎麼說?”
“這……”
“一走了之?”
“罷了!不能一走了之。”老大咬牙說。
“那……”
“以後再說。也許,女魃混水摸到他這條大魚了呢!”
裝置齊全的上房,通常分隔有內外間,旅客如果有三個人以上,可以要求店夥在外間加床。
呂綠綠落落大方,親自替飛災九刀在外間鋪設臥具。
江湖男女,對禮教上的禁忌比較看得開,旅途中同房分內外間安頓,並不是什麼罕見的,不可原諒的事。
“不要喝冷茶。”她一面整理衾被,一面向踱近桌旁的飛災九刀說:“等會兒我叫店夥沏壺好茶來。”
飛災九刀怎能等店夥沏茶來?透支了精力,正感口渴,不管三七二十一,倒了一杯冷茶一口喝乾。
“你沒帶有侍女僕婦?”飛災九刀信口問,摘下尖刀擱在桌上:“你一個如花似玉小姑娘,一個人在江湖闖蕩,沒有人陪伴,辛苦得很呢!”
“習慣了就好啦!一個人方便些。”她整理妥當到了桌旁,在飛災九刀的下首坐下,把燈挑亮些:“我出道還不到一年,已經習慣了。
五月中旬我應金陵雙英的邀請,隨船護送幾位女眷赴浙南,本來有三百兩銀子程儀,就有人願意以一百兩銀子代價,賣兩個大閨女給我做丫環,我拒絕了,一個人方便些。”
“哦!你替金陵雙英辦事?”飛災九刀笑笑:“金陵雙英手創義勇門,專門替達官貴人選派保鏢。
無鏢局之名,卻有鏢局之實,黑道人士對義勇門頗有微詞,經常有人杯葛挑釁,你可要小心了。”
“我並沒參加義勇門,只是情不可卻,他們一時缺乏保護女眷的人手,所以請我襄助而已。”她的態度大方泰然,但綿綿的目光卻緊吸住飛災九刀的眼神:“李兄,如果不想早些歇息,說說你的事好不好?”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刀光劍影,血肉橫飛,想我都不去想,不敢想。”飛災九刀不由自主地長嘆一聲。
“李兄,不想也好。”她不著痕跡地伸手,按住了飛災九刀的左掌背:“生逢亂世,夫復何言?能忘,還是忘了比較好。”
一個剛強的人,也有軟弱的時候。
兇險的搏殺過去了,在鬼門關出入了一次,這時精神一懈,不管是精神或肉體,都呈現軟弱的現象,降至情緒最低潮時期。
魔障一起,便不可收拾。
並不是睏倦襲來,而是恍惚光臨。
自然而然地,他反握住了呂綠綠溫潤柔嫩的小手,立即有一股奇異的脈動循臂而升,瞬即傳遍全身,引發了體內的某種情緒上的波動。
呂綠綠的目光,也成了吸引他的磁力中心,他想掙脫這令他震撼的綿綿凝視,意志力卻顯得非常的薄弱,反而難捨地緊附著不放。
體內,某些波動正在加強。
他喝的那杯冷茶,似乎不但不能解他體內的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