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證實他們成功了才能放心。”
“離開本姑娘遠一點,知道嗎?我辦事不許有人目擊。”
“好,我到另一面去。”
“請吧!”
窗掩上了,暗影中灰影一閃即逝。
窗又拉開了,黑影像輕煙般逸出,消失。
陰森的煞氣逐漸逼近,逐漸充塞全室。
燈焰拉長,兇光搖曳。
床上的飛災九刀,身軀逐漸萎縮至最小限,似乎已返老還童,成了一個嬰兒。
幽光滿室,幽暗也滿室。
颯颯秋風漸厲,各種奇異的隱隱聲浪時高時低,忽遠忽近,莫知其所自來。
外間裡,緩緩進來了一頭黑貓,不是機警的伺鼠的貓,而是吃飽了想找地方睡覺的、懶洋洋的貓。
僅入室三五步,懶貓便躺下了,四肢一伸,長尾急劇地剪拂了幾下,便抽搐著斷了氣。
室內,一定瀰漫著某些致命的物質,連貓也片刻斃命,毒性極為猛烈。
床上的飛災九刀寂然如死,衣褲皺癟,像一具死了許久的乾癟屍體。
驀地砰然大震,門窗同時毀塌,罡風呼嘯,黑霧狂湧而入。
五個披頭散髮的厲鬼,同時出現在床口。
五隻大袖激起無儔陰風,陰雷陡然爆震,綠焰熒然的燈火乍熄,整座內間在瞬息間成了陰曹地獄,鬼哭神嚎已非人世。
“砰嘭……”
真正的震耳爆裂聲隨之,整張木榻四分五裂,連床後的木櫃也轟然崩塌,床架帳席化為碎屑,聲勢驚人。
“啪”一聲怪響,白光乍閃,耀目生光,一被白熱的火彈爆炸,全室通明。
五個厲鬼剛定神看五人合擊下的成果,分崩離析的床櫃形狀令他們心中狂喜。
沒有人能在這空前猛烈的五股陰風襲擊下,能僥倖保全性命,床上的人必定骨碎肉爛,萬無幸理。
但一瞥之下,看不到零碎的骨肉,嗅不到血腥,沒有任何一塊碎木板沾有血跡。
這瞬間,床尾黑影暴起。
同一瞬間,五隻大袖在明亮的火光中,同時向暴起的黑影集中攻擊。
刀光陡然迸射,宛若驚電橫空。
“天斬刀……”沉喝聲如乍雷,房屋亦為之簌簌撼動,柱壁搖搖。
狂野閃爍的刀光,鍥入五隻大袖的袖網中,利刃破風擊破陰鳳勁流的銳嘯,令人聞之毛髮森立,心膽俱寒,腥臭的陰風八方迸散。
鬼號聲刺耳,五個披頭散髮的厲鬼五方飛散,從破塌的門窗破空飛走了。
飛災九刀的身形乍現,顯然有點力竭的現象,身形一晃,勉強穩下馬步,無力繼續追擊。
地面,灑落兩叢血跡,掉落一隻大袖,一條仍在抽搐的手臂。
一個厲鬼退得最慢,是向破了的內間門外退的,腳下一虛,幾乎摔倒。
飛災九刀吸口氣強提真力,揮刀猛撲而上。
外面是客房的外間,厲鬼踉蹌了兩步,定下神向大開的房門衝去。
外間應該沒有人,桌上原來有一盞光度幽暗的菜油長明燈,這時側首的長凳,突然無緣無故向外急移,恰好擋住了厲鬼的去路。
厲鬼驟不及防,而且受了重傷反應遲鈍,被長凳一拌,砰然向前急栽,長凳也折腳塌倒。
黑影暴起,劍光乍現。
“要活……的……”追出外間的飛災九刀急叫。
叫晚了,劍光如匹練,射入厲鬼的後心。
是斷了右臂的厲鬼,劍透心幾乎被釘死在地上。
黑影拔劍側閃,身形顯現。
“怎麼一回事?”黑影急問。
是呂綠綠,大膽地潛伏在外間突起發難,先用凳拌,再一劍取命。
“五個混蛋偷襲。”飛災九刀不勝惋惜地收刀說:“先用迷魂攝神藥物打頭陣,再破屋以五毒陰風聚力一擊,他們幾乎成功了。”
“哦!他們……”
“他們在藏劍山莊事件中,扮演了重要的腳色,我栽在他們的五毒陰風上。”
“李……李兄,你不怕迷魂攝神藥物,不怕五毒陰風?”呂綠綠頗感意外。
“上一次當學一次乖,我已有周全的準備,這些毒物傷不了我,除非我事先毫無警覺戒心。”
他翻轉厲鬼的屍體察看:“其實他們五個人正大光明聯手合擊,很可能憑真才實學就可以送我下地獄,今晚他們栽得很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