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鬼影俱無。
“轉身!”腦後的沉喝直震耳膜。
“納命!”煉魂羽士再次施威,旋身轉回原位。
劍網落空,因為黑影恰在劍網的威力圈外,黑影成了漏網之魚。
袖風的威力比劍網差,更夠不上黑影。
黑影是飛災九刀,站在巨石的邊緣,雙方相距僅丈二左右,恰好位於劍網和袖風的威力圈邊緣,袖風的餘勁近身即散。
刀出鞘,人閃動。
刀光、人影、勁氣,在電光石火似的剎那問近身。
雙方都掏出平生所學,行有我無敵的閃電接觸。
劍網疾收,再次倏張。
刀光流瀉,破風的銳嘯驚心動魄。
劍網僅張開一半,刀光已破隙而入。
風吼電閃中,黑影遠出三丈外去了。
一條仍然死握住長劍的手臂,也飛出三丈外,墮落石下草叢。
人影似流光,飛落石下,再一起便遠出三四丈,快速絕倫。
後面,血珠飛灑。
“你走不了!”飛災九刀沉叱,刀隱肘後猛追。
可是,由於交手後移位相反,丟了手臂的煉魂羽士又先向相反的方向逃,他回身時妖道已經跳落石下,雙方已遠在六七丈外了。
等他一起步,妖道拉得更遠啦!
雙方的輕功超塵拔俗,已到達所謂遁術境界,宛若流光逸電,所經處不留形影,想迫及談何容易?
“快助……我……”煉魂羽士的求救聲動人心絃。
遠處的黃泉殿主打一冷戰,一聲訊號,帶了人溜之大吉。
這種求救聲太可怕,不救也罷。
西門宮主母女所立處,距潭畔的岡頂鬥場約三百步左右,可隱約看到映日閃爍的刀劍光芒,可隱約聽到呼喝的聲浪。
附近的黃泉殿主,當然也看得見聽得到。
妖道的求救聲,驚走了黃泉殿的人,母女倆卻留在原地不走,以避免半途遭遇又生變故。
“娘!他們是怎麼到達那邊交手的?”西門小昭真的不懂,對自己的目力聽覺有強烈的信心:“他們真的會變化?會遁形?”
“我也不知道,女兒。”西門宮主苦笑:“也許,我們有片刻的失神;要不,就是我們的目力和聽覺都不中用了。”
“是嗎?”
“笨哪!”西門宮主搖頭:“我不是說我也不知道嗎?你問我,我去問誰呀?”
“糟!娘,這不是看到了嗎?”西門小昭向側方一指,臉色大變。
煉魂羽士正飛掠而來,有草木遮掩,只能看到頭部,和草木急分的景象。
如果妖道衝她母女而來,當然糟!
經過目擊妖道隱身幻化的異象,母女倆早已膽落,心中雪亮,決非她母女憑武功暗器所能抵擋得住的。
“準備用霹靂五雷梭對付他!”西門宮主惶然叫:“兩儀劍陣!”
母女倆左右一分,左手梭凝勁待發。
幸好妖道折向了,遠在五六丈外。
終於看清妖道的右臂,只剩下不足半尺的一段,用左手緊扼住斷處,所以飛掠的速度慢了許多,但也比絕頂輕功高手快一倍。
“難怪他求救。”西門宮主感到心神一懈:“他的右手被砍斷了,好險!”
“是你們好險呢,抑或是妖道好險?”身側突然傳來飛災九刀的語聲。
母女倆扭頭一看,全身黑的飛災九刀相距不足三丈,雙手抱肘而立,臉上汗水淋漓。
“我算是開了眼界了,李大爺。”西門宮主洩氣地說:“我這自命不凡的女兒,是你刀下留情放過她的,我母女欠你一份情。”
“謝謝你啦!”西門小昭羞笑著向他行禮:“謝謝你不殺之恩。”
“廢話!”他笑了:“彼此無仇無恨,一時意氣用事衝突,殺什麼?你以為飛災九刀是殺人魔王嗎?你可別壞了我的名頭。”
“你殺了貝如玉一刀,沒錯吧?”西門小昭笑吟吟地向他走近。
“他確是想殺我,幸好他想殺我的動機值得原諒。”飛災九刀似笑非笑:“為了護花而捱了一刀,難怪他不甘心,要催促他老爹娶你做媳婦作補償了。”
“不給你說!”西門小昭白了他一眼,宜喜宜嗔的表情內容太多,也極為動人。
“人心險惡,連我這名列妖邪的人,也感到寒心。”西門宮主感慨萬端:“一旦得勢,什麼事都可以做出來。貝殿主如果沒有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