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領導今天都不在家,有什麼事,你向我說吧!”
蘭彩花卟哧一聲笑了,說:“你?你日哄鬼行,你解決不了俺的事。去去去,俺要找仝主任哩。”
陶重農繃住臉說:“日你娘蘭彩花,小看你爹不是?仝主任就知道你要來,臨岀門前專門委託我代他解決你的事。來來來,你到我辦公室,仝主任說了,蘭彩花的事,今天我說了算。”
陶重農拉住蘭彩花就拖進自己辦公室,拖到辦公桌對面一把椅子上,捺著她坐下,還為她倒了一茶缸開水。然後自己坐在了自己的辦公桌後。
陶重農說:“蘭彩花,你有什麼要求?說吧﹗”
蘭彩花半信半疑地說:“快餓死人啦,你們共產黨管不管?”
陶重農說:“管!可剛收了秋,怎麼就快餓死人了?”
蘭彩花說:“收了秋就不興餓死人?分得糧不夠吃,還都讓上繳公糧哩。你得給俺救濟糧呢,不給救濟糧,給救濟款也行。不給,俺就不走了。”
陶重農說:“不給不給,救濟糧不給,救濟款也不給。”
蘭彩花說:“不給也行,那俺就給你當媳婦啦,陶秘書,俺知道你還沒找下物件哩,俺漢子養活不了俺,俺現在就給你當媳婦,和你過算啦。”
蘭彩花說著就開始解上衣釦脫衣服。
陶重農笑咧咧地說,“唉呀,不要彩禮,還能說上這麼漂亮婆姨,蘭彩花呀,你等著,我現在就和你圓房。”陶重農邊說還邊指指辦公室牆角放著的一張床,“好媳婦哩,你說話可不能反悔,要脫快脫,脫了趕緊上床,叉開腿,等咱倆生米做成熟飯,還怕我不好好養活你!”
說罷,陶重農端起辦公桌上兩塊玻璃,朝地上一摔,玻璃頓時碎成一片。蘭彩花嚇了一跳,立即停住脫衣服。陶重農也不理睬她,拿起條帚把地上玻璃碎片掃進簸箕,回頭見蘭彩花不脫衣服了,埋怨道:“怎麼搞的,還不快脫!我倒要看看你蘭彩花那爛口袋,能裝多少硬傢伙?”
蘭彩花一下子回過神來,趕忙把剛脫下的上衣,一邊往身上穿一邊就急勿勿往辦公室外跑。一邊跑一邊喊“陶秘書耍流氓了,陶秘書耍流氓了……”
這時,不知什麼時候就站在窗外門外看熱鬧的小男青年們,一齊呼喊起來,“蘭彩花,別走呵,我們也都還沒有媳婦呢……”
從此以後,蘭彩花再沒敢邁進過公社院撒過潑。
事後,仝新開玩笑地私下對陶重農說,“小弟,那天你真要把蘭彩花給幹了,你小子可真要吃不了兜著走哩。”說罷,又鄭重其事地對陶重農說,“不過,話說回來,你小子也該真得需要找個物件了,要不,我給你找一個?到省裡找一個,說不定對你將來的發展也有好處。”
陶重農趕忙說:“哥,別別別,還是我自己來解決吧﹗”
事實上,直到陶重農到縣裡工作幾個月之後,除玄機子外,陶重農也沒給其他任何人露透過,他與宣素蘭已經定親的事。
處理蘭彩花事件,由於帶有極為濃厚的花邊新聞性質,後來被人們添油加醋很快傳播開來。有的甚至編成,陶重農也全部脫掉了衣服,拉住蘭彩花就要上床,“老子今天就過過火,讓你知道老子厲害,嚐嚐給老子當老婆是什麼滋味”。嚇得蘭彩花赤身祼體抱起衣服就跑。
一直到三十年後,陶重農當了本省省委書記,人們還在把當年這件事當作他的傳奇故事在傳播著。其實像這類小事,在陶重民政治生涯中多如牛毛,根本不值一提。反而就是在這件小事之前,陶重農以他的大智大勇處理龜峁山山林大火的大事件,人們反倒知之不多,日後也沒見有多少人再提起過。那件事,才真正稱得上是政治家陶重農的大手筆。並且至今也沒有多少人知道,對那件事的處理,不僅是陶重農的政治處女作,也是陶重農政治生涯飛黃騰達,一路走紅的開山之作。
就在處理蘭彩花這件事後不久,公社核心領導小組組長兼革委會主任仝新,在一次公社核心領導小組會上正式動議,提岀要把陶重農提拔為公社革委會副主任。核心領導小組內為此事還發生了爭議,包片分管老城大隊的一位公社領導,還批評陶重農“沒有階級感情,以流氓手段對待貧下中農”,不同意提撥陶重農。不過,胳膊最終扭不過大腿,最終還是按仝新意見,向縣核心領導小組就關於陶重農的提拔任用問題打了報告。
二個月後,縣核心領導小組下達了包括陶重農在內的任命檔案。
使全老城公社幹部乃至全縣幹部大為吃驚,甚至連他陶重農自己也吃驚不小,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