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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那我該怎麼說?你以為我不矛盾、不徘徊嗎?你以為我是任性地說出這一番話嗎?我第一次聽說你的真實身份時,我仍堅持相信你是你有苦衷的,你的隱瞞是善意的,是對我們之間愛的保護。後來,我聽到越來越多,我在心裡仍在幫你辯解,你和宋穎的婚姻是商業聯姻,不是出於愛,說不定你們正在分居中或離婚中。但是結果呢,我……坐在公車上,經過裴家豪宅,看見你和她手挽手,懷裡抱著你們的女兒,你一臉慈祥的笑意,我還怎麼說服自己呢?再然後,你的妻子對我說,她知道我和你的關係,但是她會包容,她甚至象電視裡所演的那樣,掏出支票本,問我想要多少?裴迪文,如果這是你所謂的愛,你的愛帶給我什麼?羞恥、狼狽、侮辱。換作是你,你還會堅持下去嗎?”

裴迪文的臉一下沉了下來,“她對你這樣說的嗎?”

舒暢呵呵一笑,滿是嘲諷,“其實,裴迪文,你挺幸運,有那樣賢惠的妻子。可是,我不想捧她的場。”

“對不起,舒暢。她沒權力這樣對你。”

“那她有權力做什麼呢?哦,我知道你父親有兩位夫人,相處得非常和睦。你是不是也想效仿他?你也要給我一個什麼身份?”

“別這樣亂講自己!”裴迪文嘴角痛苦地抽搐,“舒暢,可能你現在無法理解我所做的一切,但一定不要歪曲我們之間的感情。我愛你,舒暢,真心的愛。這份愛也很乾淨,很神聖,只是你要給我一些時間……”

舒暢悲涼地搖搖頭,“裴迪文,即使你現在離了婚,恢復自由之身,我也不想再和你一起了。一個拋妻棄女的男人,他再傑出,再出眾,也不值得愛,誰能保證再有幾年,下一個被拋棄的人不是我呢?何況你出身還是那樣的遙不可及。我找不到任何一個愛上你的理由了,分手吧!”

裴迪文仰起頭,大口地呼吸。他的眼底慢慢泛出一絲溼霧,迷糊了他的雙眼。

短短的幾秒,彷彿過了百年,他說:“舒暢,就當這是我編的最後一句臺詞吧,我——裴迪文,這一生,唯一愛過,也是最後一個愛著的女人,她的名字,叫舒暢。”

聲音嚴肅而堅定。

她淺淺一笑,“謝謝,這話聽了,真的很寬慰,很虛榮。”

“你要做什麼,我攔不住你,但我對你的感覺還是和以前一樣,永遠都不變。”他直視著她。

她虛弱地微微一笑,“你有什麼樣的感覺,我同樣攔不住。我有我的原則,有我的底線。有些事的發生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就這樣吧,裴迪文,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的名字,再見面,我會尊敬地稱你“裴總”。”

她站起來,身子有些搖晃,一時恍惚,又跌坐到椅中,她扶著桌沿,再次站起,閉了閉眼,這才越過他,往外走去。

他沒有追上,只是目送著她,她的腰挺得筆直的,下巴昂著,手輕按著腹部。

鋼琴曲《眼淚》憂傷、清靈的音符,在燈光暗暗的咖啡廳裡,瀰漫了一室的心碎。

舒暢回到家,差不多是晚飯時分了,於芬絮絮叨叨地說寧致晚上還有個應酬,不知道要不要喝酒。喝太多酒,很傷身體的。

舒暢正好進門,胸口的煩躁不安和身體的極度不適攪在一起,讓她升起一股無名火,“媽,你這麼關心一個外人合適嗎?他多大了,在外打拼多年,把自己照顧得不知多妥當,你自作多情什麼?”

舒暢很少和爸媽頂嘴的,就是被於芬誤會她和楊帆那件事時,她也都是忍著。她這麼突然出言不還,於芬一怔之下,也來火了,“你吃了火藥嗎,用這種口氣和我講話!你真當我們要靠你養?世上無兒無女的人多了,最多我們去養老院待著,不討你嫌。你是得福不知福,人家寧致小時候沒爸爸,大了後又失去媽,我疼他一些,就叫自作多情?你沒體會到沒爹沒孃的孩子有多苦嗎?”

舒暢的眼淚一下流了下來,一邊哭一邊說:“既然那麼苦,當初還不如不要來這個世上……”她哽咽得語不成聲,完全沒法再說什麼,只是拼命捂住腹部。

“你瘋了!天災人禍,擋不住。做父母的,只要有一口氣在,都會想方設法生下孩子,給予孩子最好的。這世上只有自私的孩子,就沒有自私的父母。”

舒暢哇地一下放聲大哭,轉身就向樓上跑去。

於芬氣哼哼地嚷道:“明明是她不講理嗎?”

舒暢衝進房間,“砰”地下關上門,撲到床上,哭得整個身子都在顫動。

在咖啡廳裡,有那麼一刻,她很想告訴裴迪文她懷孕了,他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