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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你自已打車回去!”

門僮驚喜交加地接過老人頭,連聲說:“謝謝,謝謝!”今晚真是好運啊!

裴迪文把鑰匙塞回舒暢的手中,“回去洗個澡,然後就上床休息,什麼都不要想。OK?”

“OK!”舒暢點頭,抓著鑰匙,擠出一絲笑意。

裴迪文無數次見過她的笑容,青春逼人,胸無城府,是從裡到外的開心,此時,她的笑比哭還難看,一張小臉上掛滿了無助和迷茫,心裡面一柔,說道:“如果你實在沒有睡意,我們去別的地方坐坐。”

“不了,謝謝裴總,報社見!”舒暢向他欠下身,機械地回頭,兩條腿重得象鉛似的。

裴迪文看到她進了院門,才上車離開。

院子裡飄蕩著醬鴨的肉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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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唱回來了!”於芬從廚房裡跑出來,“我下午給楊帆打了電話,讓他過來吃醬鴨,他說他工作忙。我切了半隻,你現在給他送去吧!”

舒暢看著頭髮花白的媽媽,喉嚨一哽,輕輕點了下頭,“好!”

於芬對待子女,總儘量一碗水端平。又要照顧醫院裡的晨晨,還要分心牽掛她和楊帆。

結婚有什麼好?

生兒育女,真幸福嗎?

“唱唱,不要在那兒呆太晚,早點回來,畢竟你們還沒正式舉行婚禮,不要讓你未來的婆婆笑話。”於芬是個老派的人,生怕自已的女兒被人口舌,謹慎地提醒道。

“嗯!”舒暢接過於芬的飯盒,轉身又出了院門。

“開車小心。”於芬追在後面叮囑。

“我打車過去。”她的手抖得飯盒都捧不牢,哪敢開車。

舒暢咬著唇,一步一步,儘量走得自然,她知道於芬還在看。

在巷口攔下一輛出租,她對司機說:“繞一圈,去江邊。”

司機一怔,沒多問。

一天的繁星,江風微涼,幾艘貨船泊在碼頭上,裡面隱約傳來工人們打牌斗酒的笑聲。

夏日的午夜,如冬日的傍晚,許多人精神亢奮,不願入睡。

舒暢下了車,看著江水在路燈下,一波一波翻騰著鱗光,她遲疑了一下,把手中的飯盒,“啪”地一聲扔進了江水裡,江水濺起來的聲響,如同懸著的一顆大石落了下來,正中身體,她身子一軟,整個人癱坐在一堆黃沙上,失聲痛哭。

其實,不管是什麼樣的原因,結局都是分手,她難過什麼呢?

這幾天,不都是沒事人似的過來了,該上班就上班,該吃飯吃飯,該休息休息,她和同事有說有笑,她沒有什麼影響呀!

不,還是不一樣。

舒晨,不是誰都可以承受的負擔。

人,在現實面前很渺小,被現實壓彎了腰。不是因為不愛,而是因為無奈,她能接受,也能理解,她能真摯地祝福楊帆過得比自已的好,換作自已,也許也會象楊帆那樣選擇。

誰曾想,楊帆早已有了談小可。他一邊與談小可濃情蜜意、卿卿我我,一邊痛聲指責她的冷絕、薄情。

突然之間,她很茫然,與她戀愛三年,已步入婚姻之門的楊帆,她怎麼覺得象個不認識的人呢?

他們真的相愛過,暢想過明天嗎?

其實只有那麼幾天了,離了婚,楊帆愛上誰都可以,為什麼要在現在讓她看見那一幕,為什麼要讓她從談小可口中聽到那個故事?

被矇在鼓裡的人,是幸福的。

當楊帆舉起相機,為談小可捕捉纖影時,他有想到她嗎?那時,他們還天天通電話,還隔著電波,柔聲說“我想你!”

假的!什麼都是假的。

一個多月來鬱積在心中的悲痛,在這一刻,舒暢一齊迸發了出來,她只哭得聲噎氣短,直到於芬的電話打過來,追問她到哪了,她才控制住了情緒,慢慢往家走去。

幸好,於芬已經上床了,舒祖康在醫院陪舒晨,她不必解釋紅腫的雙眼是怎麼一回事。

一夜,腦中如打架般,一會是楊帆,一會是談小可,一會是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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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年輕,睡過一覺之後,眼睛好轉了。她與於芬去阿姨家借錢,然後到醫院充值,又和吳醫生聊了會。吃過午飯,她陪著舒晨在醫院花園裡散步,買了新鮮的梨一同吃。

手機一直響個不停,都是楊帆的。

他是不是恐慌她會對談小可說出一切?

她給他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