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裴迪文挑眉。
“我們……是校友。”楊帆說道。
校友:一個學校的朋友,是嗎?不是的,他和她並不是同一個學校。她陪同學去另一所學院看老鄉,在樓梯口,不小心把一個男生的水瓶給碰翻了。
男生對著她溫和地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說沒關係。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記不清了,太久了,怎麼愛上他的,也想不起來了。
現在,不要去想。
都過去了。
楊帆多聰明,他知道她和報社的三年之約,為了保住這份工作,她不可能戳破他的話,他們在法律上的關係,反正也只有幾天了。
“真的?”談小可開心得星眸晶亮。
沒人應答。
“舒暢,柳社長有事問你。”裴迪文出聲道。
舒暢漠然地越過楊帆,筆直地走向包間。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在《華東晚報》工作?”楊帆嘶啞著嗓音,瞪著談小可。
談小可無辜地眨眨眼,“人家想給你一個驚喜呀。怎麼了?”
楊帆抓狂地在揮了兩下手,“你不明白,你不明白的……”
“你說了,我不就明白了。”
楊帆盯著緊閉的包廂門,痛楚地搖著頭。
“是不是你擔心報社的三年不準結婚的事?那個你放心了,我不是新人,對我不適用。”
“唱唱……”楊帆喃喃輕語,面容愧疚。
第十一章
包間內。
“小舒,你對書的封面和紙張,有沒有特別的要求?”柳社長問舒暢。
舒暢從外面進來,端坐在一邊,捧著茶杯,目不轉睛地盯著杯中的水,神情呆滯、面青唇白。她感到身邊的兩個人、裝飾古雅的包間,都不存在了,天地間,只有她獨自一個人孤零零地坐著。
“小舒?”柳社長又喚了一聲。
舒暢充耳不聞。
裴迪文擰了擰眉,笑道:“小孩子喜形於色,難得出本書,樂傻了。老柳,你是出 版業的行家,一切你作主就好。”
“那稿費呢?”柳社長挪諭地斜睨著裴迪文。
“這不是《華東晚報》的事,我不發表任何意見。”
“狡滑的迪文。”柳社長大笑,拍拍裴迪文的肩膀。
柳社長的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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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看,老婆查崗來了。”柳社長語氣無奈,神情卻很自豪。
“不要讓嫂子等著急,我們走吧!”
“老夫老妻的,等什麼,又不比你們年輕人,心急如焚。”柳社長站起了身,搶先出門向老婆彙報。
舒暢木木地跟著站起。
裴迪文看著舒暢,她象煙一般飄出了門。
來之前,她讓自已記著去洗手間時,不著痕跡把單買了。現在,她不僅忘了買單,忘了書稿,連線下去該幹嗎,她也不知道,順著茶社前的樹道,茫然地往夜色中走去。
“小舒這是要去哪?”柳社長納悶地問,“失魂落魄的。”
裴迪文眉頭緊蹙著,叫住舒暢,“車在這邊。”
舒暢回過頭,靈魂歸體,呆呆地看了他幾眼,“哦!”她轉過身來。
“柳社長再見!”她拾起理智,禮貌地向柳社長道別,又轉過身看裴迪文,“裴總再見!”
柳社長擺擺手,先開車走了。
她站在車邊,等著裴迪文先離開。
“你過來。”裴迪文沉默了會,向茶室的門僮招了下手,“會開車嗎?”
門僮點點頭。
裴迪文拿過舒暢手中的車鑰匙,扔給門僮,“一會跟在我後面。”他指了指舒暢的奇瑞。
門僮眨巴眨巴眼,不太能明白。
舒暢侷促地搓搓手,“我沒喝酒,可以開車的。”
裴迪文拉開歐陸飛馳的車門,不由分說地把她推了進去,然後自已從另一側車門上了車。
兩輛車一前一後地駛上了街道。
舒暢倚著車窗,沒有再堅持。事實上,她兩腿發軟,手在顫抖,她確實沒有能力把車安安穩穩地開回家,索性就聽從裴迪文的安排吧!
窗外,霓虹閃爍,夜意漸深。
裴迪文專注地看著前方,神情冷峻,兩個人都不說話。
車在巷子口停下,裴迪文下車,從錢包裡抽出一張老人頭,遞給茶室的門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