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同他。
周虞繼續說道:“我猜,李唐皇族想要的仙舉,和你們想要的仙舉,恐怕不一樣;
靖人司的最高層,那位大司祭,他想要的仙舉,也和你以及你的同道們想要的不一樣。
否則的話,這支天子杖,為何會借李令月的手給我呢?
你說對不對?”
燕司主聞言,嘆息遺憾說道:“是啊,是不一樣。”
她很痛苦。
大司祭的意志,和她的理想並不一致。
“你知道未來之變革?”燕司主沉痛說道,她已經猜到了很多事情,“也就是說,在未來,到底還是你們蒼梧先走了一步?”
她已然知道,
周虞、吳清清,都是從未來而來。
“是。你什麼時候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的孩子,應該會叫做燕純陽。”
“這個名字好。”燕司主難得露出笑容,“確實應該是這樣,你們蒼梧——”
“我不是蒼梧的人,起碼現在還不是。”
周虞打斷對方。
“……蒼梧,是祂的後人締造的組織,祂的聖道是光,是絕滅的光,是劃過歲月的光,祂被尊諡曰‘舜’,一舜光陰的舜,觀古今之須臾,撫四海於一舜的舜……
罷了,
我不在江寧殺你,在這裡殺你,又有什麼區別?”
燕司主用平靜無波的目光看著周虞,目不他瞬,像會稽山的雪一樣冰冷說道,
“你從哪裡來,從何時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什麼偏偏叫‘虞’呢?
唐堯虞舜,
我若不殺你,總覺得會是一個錯誤。”
“你選擇同意在這裡做最後一場,想在這裡殺我,就是一個錯誤!”
周虞猛地低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年長道士,還有那叫龍瑞的少年道童,沉聲說道,
“今日將有龍死於此,三十三年後,你當掌懷仙館,報知於聖人,此地有龍現,聖人將改懷仙館為龍瑞宮。
你說是不是,葉天師?”
最後一句,周虞問向跪在地上的年長道士。
年長道士愕然道:“貴人怎知我姓葉……”
……我怎麼知道?
我在料定最後一場將在會稽一戰後,便讓馬導找了很多會稽相關的典籍,運用靈魂之火,以思維之光,通讀了一遍又一遍,尋找蛛絲馬跡。
否則,我一個搞心理醫學的,哪裡會知道這些……
姓葉的年長道士眼神逐漸混沌,接著在一瞬間變得清明通透,從地上站了起來,向周虞作了一揖,從容問道:“道友,請問聶、餘、夏三位前輩,可都安好?”
周虞說道:“最後一個快死了,第二個快要比肩山海,至於第一個,你問我,我哪裡知道?”
葉道士略微一算,說道:“夏前輩快死了啊……那就是大概一千二百……”
看來這位葉道士,後來也認識夏建白,並且知道“一日一年倒長生”的事情。
周虞打斷他道:“他續命了。”
“甚好。”
葉道士歡喜說道,
“貧道於四百餘年後,其國稱宋之時,壽元將盡,最後一次應龍瑞宮祈雨之醮,降如注之雨,而後知大限將近。
是時,貧道得見餘前輩,傳我聶前輩之法旨,叫我靈魂沉眠,終有一日復甦於今時今日,再替聶前輩做過最後一場!
貧道受恩,
安敢不效死命?”
“你聽見了嗎?”周虞看向燕司主,眼神帶著同情,“是一個姓聶的人,把我們所有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燕司主忽然仰頭,看向陰沉沉落雪的天空。
她用最惡毒的語氣,陰森森地問道:“聶,你怎麼就不死呢?”
“你說什麼?”
周虞詫異問道,“上次我們見面,說好這一次,你將說出他的名字,解答我的好奇。你剛才說……”
燕司主說道:“我聞上古之後期,成就聖道者,或古老之神獸、遺種,又如夏後殷帝等,其修或其功如聖,則其名多為一字,是因道統漸全,知其為一也。
如帝堯、帝舜、聖王禹、夏後啟、商帝湯、殷帝辛,如龍、如貘,也如劍聖……聶。”
“操。”
周虞不可思議地罵了一句。
然後,
燕司主便與葉道士交手,
天上的雪雲撕裂開來,現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