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聖子有些不知所措,他自被司空南帶回來之後便一直在神教內隱秘修行,十年來沒有與外界接觸,甫一出關便被推上前臺,以讖言中預兆的救世之人的身份,引領光明神教大軍與墨教決一死戰。
可以說,直到現在他對眼下的處境和局勢都還有些懵然,但這並不妨礙他享受這大勝後的喜悅。
無數雙目光矚目之下,他微微抬起一手,輕輕握拳。
歡呼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望著他。
他輕聲道:“願光明永恆!”
短短的靜謐之後,更加洶湧的歡呼浪潮席捲而來。
人群前方,聖女與黎飛雨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原本將這個假聖子推上前臺,只是方便光明神教大軍起兵,但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兩人發現他做的還真不錯。
更重要的是,他心性淳樸,性格純良。
這樣的人,輔以眼下巨大的戰功,足以擔當聖子之職。想來那位一直藏身暗中行事的真聖子,對此也不會在意。
“聖子。”震字旗主於道持上前一步,“眼下墨教大軍盡墨,然尤有餘孽尚存,此刻便攔在墨淵前,還請聖子移步,前往查探,定奪生死。”
年輕的聖子奇道:“墨教這邊還有活的?”
於道持道:“便是那宇部統領血姬和她麾下的四大血奴!”
“是她啊。”聖子聞言恍然,“那是要去見一見,聽說這一次她暗中殺了不少墨教強者,就連那玉不周都是死在她手上,若不是她暗中相助,神教必不能勝的這麼輕鬆。”
不管血姬以前是什麼樣的人,這一次針對墨教的戰爭中,她都是出了大力的,所以無論如何,這讓年輕的聖子對她很有好感,覺得應該當面去致謝一番。
一群神教強者當即在聖子和聖女的帶領下,朝墨淵那邊行去。
待到地方,才發現這邊氣氛有些不太好。
血姬與四大血奴就靜靜地站在那裡,有一群神教強者已經在與他們對峙。
看到聖子等人到來,這群強者皆都鬆了口氣,在血姬殺了玉不周之後,天下第一強者的名頭已經徹底坐實了,神教的這些神遊境在面對她的時候,俱都壓力如山,儘管血姬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裡,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人群主動分開,聖子徑直朝血姬行去。
於道持悄聲傳音:“聖子小心。”
年輕的聖子微微頷首,在血姬不遠處站定,正色一禮:“光明神教吳定,見過血姬前輩。”
血姬眼皮子微微抬起,上下打量了吳定一眼,含笑道:“你就是那位聖子?”
吳定撓頭道:“大家都這麼稱呼我,應該是的吧。”
血姬被他稚嫩的舉動搞的怔了一下,好片刻才失笑搖頭:“差了不少。”
吳定恭恭敬敬道:“前輩教訓的是,晚輩初出茅廬,涉世未深,行事多有不周,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前輩見諒。”
血姬就有些無奈地望著他,微微嘆了口氣:“並非你想的那樣……”心知這年輕的聖子怕是誤會什麼了。
她方才所言,只是對比自己那位高深莫測的主人,眼前這個年輕的聖子差了許多。
雖然楊開從未與她說過什麼,但血姬又怎不知,讖言中預兆的真正聖子,定然是自家主人無疑,眼前這個,不過是神教推出來的門面。
原本她對這人還有些敵意,覺得本屬於自家主人的榮耀被別人暗中奪去了,她心裡多少是有些不忿的。
可眼下看這聖子的表現,那一絲敵意也升不起來了。
年輕的聖子又撓撓頭,正要再開口說些什麼,卻聽旁邊的於道持爆喝一聲:“妖女,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血姬扭頭瞧了他一眼,卻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只是看向黎飛雨:“黎姐姐,神教要過河拆橋了嗎?若是的話,還請黎姐姐說一聲,讓妹妹我心裡有個準備。”
黎飛雨當即搖頭:“並無此意,你不要多想!”
一群旗主聽的一頭霧水,隱約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是他們不知道的。
於道持更是皺眉道:“你們什麼意思?”
黎飛雨解釋道:“血姬已經棄暗投明了,此前我奉聖女命,與血姬暗中接觸,給她傳遞各種情報,由她去暗殺那些墨教強者,所以這一路行來,大軍才能推進的無比順暢。諸位,神教這一戰能一月定乾坤,血姬功不可沒。”
一言出,眾人譁然。
司空南呢喃道:“這種事,我們怎麼沒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