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滑,一屁股坐在我的傷腿上,痛得我殺豬一樣大叫。秦紅瑤和馬騰蛟率領大群白桿兵趕到。白桿兵訓練有素,立即在我身邊布成警戒線,將我們幾個重要人物保護起來。
“發生什麼事,誰跟誰打起來了?”兩人迫不及待地問。
我簡單地將事情經過敘述一遍,這時,秦紫瑤也帶了馬超一起過來,我當即向他們下達了作戰命令,按照洪春雷的指示,這支奇兵不應戀戰,而應以擾敵為主,至於能否奏效,則要看呼九思的臨陣決斷能力,以及搖黃們的心理承受能力。
四人領命去了。林尊賢帶了兩個白桿兵攙著我爬上一座小山峰,登高遠眺,山下情景一覽無遺。劉惟明的大營籠罩在一片火光之中,四周人頭攢動,則是呼九思的部下。不到一百人的白桿兵貓腰潛行,慢慢接近呼九思的側後,突然一下,槍矛並舉,呼九思的人馬紛紛倒斃。
記得《三國演義》中有一段文字:諸葛亮初遇姜維,被姜維黑夜劫營,小股精兵排成一字長蛇陣,在諸葛亮的大營中來回衝殺,殺得諸葛亮也不敢坐輪椅玩帥了,騎上馬兒奪路而逃,逃上一個山坡,看見把自己打得如此狼狽的原來只是這麼點人,不禁感嘆,兵貴精,不貴多!
眼前的情景正是諸葛亮遇姜維的翻版。白桿兵以馬超和馬騰蛟為前鋒,如一條蛟龍在搖黃堆裡蜿蜒穿行,又如一隻多足的蜈蚣,不停用鉤矛招呼擋路的敵人。呼九思的陣營開始混亂,由進攻別人變成被別人攻擊,隨著攻防的易位,隨之而來的是心理蒙受的沉重打擊。它們搞不清敵人來了多少援兵,黑暗和混亂之中,恐慌象滾雪球一樣迅速放大。
“為什麼劉惟明還不出擊?”
眼見呼九思的人馬已經混亂,而劉惟明的大營卻遲遲不見動靜,林尊賢有些著急起來。如果錯過這個機會,讓呼九思重新組織反擊,我們的敗局將無可挽回。林尊賢將狙擊步槍支起,開啟瞄準鏡開始搜尋──我這才明白他為什麼敢在黑夜裡開槍而不怕誤傷自己人,那是一支具有夜視功能的瞄準鏡,以前只在電影裡見過,沒想到穿梭時空回到幾百年前,居然還能見到真傢伙!
林尊賢連開數槍,擊斃了對方的幾名頭目,呼九思的陣營陷入更大的恐慌。劉惟明終於出動了,幾百人的集體衝鋒在我居高臨下看來,絲毫沒有衝擊力,但呼九思的部隊信心已經動搖,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打擊?稍一接觸便全面崩潰!我們驚喜地目睹劉惟明的手下和白桿兵風捲殘雲一樣剿殺敵軍,將他們趕下一條山谷,再順著山谷一直追殺到一處山隘,方才罷休。
山隘的另一頭火光沖天,隱隱傳來喊殺聲,那邊是景玉書和李勝的營寨,看樣子他們正與武大定交手。景李二人的部屬加起來超過五千,武大定不過兩千人馬,我們都以為景玉書勝券在握,沒想到結果卻出乎我們意料。
天明時分,一隊殘兵敗垂頭喪氣來到我們的大營。
來人是景玉書和李勝,一夜之間,他們丟失了大隊人馬,僅剩幾百親兵跟在身邊。我們的營帳大多已被燒燬,劉惟明組織人手砍伐樹木,重建營柵,洪春雷則收集沒有燒焦的糧食,給大家準備早飯。說起昨晚的遭遇,景玉書不勝唏噓。
武大定用兵太詭詐了,他趁夜偷入景玉書大營,四處縱火,揚言官軍來襲,令景軍人心大惶,他則親率一隊精銳直撲中軍大帳,來擒景玉書。景玉書且戰且退,一直退出大營,始終無法組織起有效反擊。武大定佔領景玉書的營寨後,以少數人馬督促景軍俘虜將輜重搬往自己的營寨,接著兵分兩路,一路繼續糾纏景玉書,一路故伎重施,殺入李勝的大營。李勝卻在景玉書遇襲時便率少數親信棄寨而逃,等到發現來人是武大定的部下,後悔已經來不及。武大定連下兩寨,本來還想乘勝再打劉惟明,剛到山隘,卻見呼九思的殘部被趕鴨子一樣趕了過來,慌忙分兵佔領有利地形,劉惟明見對方嚴陣以待,也不敢掉以輕心,雙方隔著山隘對峙,直到天亮,方才各自收兵。
眾人對武大定的突然襲擊都感到不可思議,因為眼下大敵當前,武大定又不是瘋子,為什麼要窩裡鬥?只有我似乎猜到武大定的用心。
“武大定是不是袁韜的心腹?”
“沒錯,兩人兄弟相稱,好得能穿一條褲子!”
“這就對了,”我轉向馬超和洪春雷,“還記得我的推理嗎,我一直認為袁韜想要穿越官軍的封鎖線回川北,他讓景玉書等人打重慶,根本就是調虎離山。估計這邊遲遲不見動靜,他有些急了,所以讓武大定過來見機行事。如果大家願意打重慶,自然什麼都好說,如果另有想法,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