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忙腳亂穿好衣褲,跟著馬超來到帳外。不久前還詳和寧靜的山谷,此時變得人聲鼎沸,到處是明晃晃的火把,劉惟明和洪春雷跑來跑去的大聲喊叫,指揮士兵堅守營寨,阻擊來犯之敵。待得敵人攻勢稍緩,我才找到洪春雷問明情況。
原來洪春雷趁夜潛往呼九思的營寨,剛到營外,就發覺情況不對。呼九思的大營吵吵嚷嚷,似乎大隊人馬正在整裝待發,不一刻,營門大開,一隊隊士兵殺氣騰騰撲將出來。洪春雷大驚,就在這時,身後火光沖天,似乎來自景玉書和李勝的駐地,洪春雷略一思索已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一定是呼九思和武大定聯手,企圖火併其餘的三家人馬。
洪春雷飛快趕回大營,和劉惟明一起,組織人手堅守營寨。劉惟明原有兩千多人,其中包括劉、周、楊、梁以及馬超的殘部,來到翠雲山後,楊梁二人的舊部多半被呼九思李勝瓜分,周雲龍的部下則編入了景玉書的部隊,他所剩下的不過幾百人而已。呼九思卻水漲船高,手下聚集了上千餘人,而且個個都是亡命之徒,幾波攻勢下來,劉惟明的部下死傷慘重。更要命的,呼九思見對方的營寨屢攻不克,竟命手下準備火箭,一時間火光沖天,劉營的帳篷紛紛起火,士兵們人心惶惶,眼看大營就要失守。
“這樣下去不行,”洪春雷焦頭爛額地說,“我們被敵人堵在營內,只能捱打不能還手,我們必須走出去,打他一個反衝鋒!”
“可是敵在暗,我在明,盲目出擊豈不是自尋死路?”馬超提出反對意見。我們一想也是,我們這邊火光通明,敵人卻隱藏在黑暗中,沒頭沒腦跑出去,雙目一時適應不了黑暗,敵人卻可以從容排程,將反衝鋒計程車兵一舉圍殲。
“大勢去矣,請二位趕快離開此地,我和馬兄弟留下斷後!”劉惟明一臉悲壯,似乎已作好當烈士的打算。想起他以前打了敗仗率先逃命的作風,這次的表現不能說不是一大進步。
“事情還沒到無法挽回的地步,”我忽然想到一支奇兵,轉頭望向身後,“馬騰蛟和秦家姐妹就在獨筆峰上,你們哪位跑一趟,叫他們趕緊下來救駕!”
“不是隻有一百來人嗎,有沒有用啊……”劉惟明懷疑地嘀咕。
“夠了,足夠了!”馬超肯定地說,“一百名精挑細選的白桿兵,每人都有以一當十的能力,用來全殲呼九思,當然辦不到,如果只是作為奇兵使用,擾亂呼九思的陣腳,絕對綽綽有餘!”
“沒錯!”洪春雷應聲而起,“本姑娘就辛苦一趟,你們就留在這裡等好訊息吧!”
“等一下,”馬超也站起來,擋住洪春雷去路,“洪姑娘跟馬騰蛟不熟,而且秦家姐妹受命前來,說好聽從李公子的命令,我想還是要勞動李公子跑一趟!”
“這……也好。”
我沒想到馬超這樣看得起我,關鍵時刻竟要我去搬救兵。不過這時候沒功夫跟他理論,他看得起我,我更看得起他,這保駕護航的重擔,當然非他莫屬。
劉惟明給我們挑選了一支精兵,在一波箭雨的掩護下,我和馬超率眾突圍。從火光耀眼的營盤突然進入黑暗,兩眼就象瞎了一樣,呼九思的手下如餓狼一般湧上來,槍矛攢刺,刀劍砍劈,眨眼間我們的人就倒下一片,等到我適應了黑暗,身邊只剩馬超一人。馬超左刀右鐧,當先開路,我則舉起92式“乒乒乓乓”一陣亂射,可惜這是黑夜,無法讓那些亡命之徒親眼目睹手槍的威力,一匣子彈很快打完了,對方仍象怨魂一樣死纏著我們不放,慌亂中,我腳崴了,倒在地上動彈不得,這可真要我命!我眼睜睜看著一個剽悍的人影跳躍而至,雙手掄起一口大刀,刀光在夜空中劃了一道閃亮的弧線,照著我的腦袋直劈下來!
難道我就這樣完蛋了嗎?答案當然是否,不然各位觀眾也看不到這本書。不過,當時的情形真是千鈞一髮,套用一句《大話西遊》的臺詞,對方的刀鋒離我的腦門只有零點零幾公分,這個時候,我聽到“噗”的一聲悶響,好象有人揮棒打碎了一個西瓜,就見那個想要我命的傢伙胸前炸開了一個大洞,強大的衝擊力將他的身體向後摜出,而那口大刀則凌空拋起,再“嚓”的一聲插在我兩腿之間,差點沒讓老子變成太監!
我當然知道是誰來了。我扭頭向後望去。淡淡的月光下,一群手持長長鉤矛的人影迅速接近,其中還有一人抱著一支機關槍一樣的狙擊步槍。
“老林,林大哥,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是李嚴嗎?抱歉抱歉,來晚了一步,差點讓你腦袋搬家!”
林尊賢跌跌撞撞跑來,臨到身邊,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