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黑虎王的名號是景玉書他自己封的!”李勝大嚷。
“皇帝的名號何嘗不是自己封的?”我介面道:“所謂君要臣死臣必須死,那是統治階級為了維護自己的統治,瞎編出來哄騙老百姓的,都是被統治階級,又不是沒長腦子,何苦被人牽著鼻子走,還跟著人家瞎起鬨?”
“我說你是誰啊,大爺們說話你在這兒起什麼哄?”李勝惡狠狠地盯著我,眼中兇芒畢露。
我當然知道我是誰,也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大家都是臭男人,如果不是看洪美女的面子,他們根本不會給我講話的機會。不過,就算這樣,我還是不願輕易放棄我的立場。
“各位,也許我說話有點不中聽,不過我並無惡意,我只是想闡明這樣一個道理:君視臣如草芥,臣視君如寇仇;吃朝廷俸祿的達官貴人都這樣,何況被人家吃的平民百姓?所以說各位既然起來造反,就不要再把君君臣臣那套掛在嘴上,造反有理,革命無罪,關鍵是看最後的結果,所謂成王敗寇,只要各位堅持到底,革命成功,到時候你們就是君,沒人能讓你們死,除非你們自己!”
“哦,此話怎講?”景玉書感興趣地問。
“因為天無二日,國無二主,按照中國幾千年的陋習,推翻舊王朝的各路諸侯,通常都會自相殘殺,最後剩下一個活口,就是皇帝,然後大家又把矛頭對準皇帝;秦朝歷二世而亡,漢朝幾百年,唐朝幾百年,最後通通滅亡;各位中間如果有誰將來做了皇帝,恭喜你,你的家族可以耀武揚威幾百年,然後千夫所指,斷子絕孫,這就是當皇帝的下場!”
因為這些土包子一個個基本上沒文化,所以我把話說得很重,讓他們知道往上爬的後果,也為即將施行的民主教育埋下伏筆。
“照你這麼說,我們不該造反了?”景玉書困惑地擰起眉頭,“不造反是死,造成不成是死,造反成功還是死,左右都是死,那我們幹嘛造反,老老實實在家等死就好了?”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解釋道:“俗話說官逼民反,各位既然起來造反,還有這麼多人跟隨,而且還能存活這麼多年,說明這個制度、這個王朝確實存在非常不合理的弊端!人都有活命的慾望,都有活下去的權力,正如剛才景大哥所說,人家要你死,你也不能讓他們活;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血氣方剛的男人大丈夫?所以說活不下去起來造反,絕對不是你們的錯,是政府的錯,是朝廷的錯!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現在關鍵問題在於,皇帝拉下馬來之後,各位又該怎麼做?”
“窩裡鬥嘍,”景玉書看看李呼二人,淡淡地說,“天無二日國無二主,皇帝只有一個,看看誰家風水好嘍。”
“如果這樣,幾百年後,現在的局面又將重演,天下大亂,群雄並起,生靈塗炭,血流成河……”
“那不是很好嗎,”呼九思沒心沒肺地笑,“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大把大把搶銀子,大把大把燒房子,誰要敢說一個不,老子把他剁成十七八塊拿到街上當豬肉賣,這是多麼快樂的日子啊,給個皇帝也不換!”
“喀喇”一聲響,景玉書一掌擊碎竹椅的靠手,怒氣衝衝站起來。呼九思的親兵紛紛拔出刀劍,李勝的親兵也躍躍欲試。景玉書冷冷地掃了二人一眼,雙手一背,一言不發,帶著手下揚長而去。
“下課,下課!今天的課程到此為止!”
洪春雷手忙腳亂的跳上講臺,目睹混亂局面,無可奈何罵道:“這幫土包子,活祖宗,教了多少次,老是不守課堂紀律,真他媽的不可救藥……”
下課了,我還覺得意猶未盡,我問洪春雷下節課什麼時候開始,洪春雷瞥了我一眼:“怎麼,你上課上起癮了,剛下課又想著上課?”笑了笑,又道:“不過你的口才還真不錯,臨時上陣,也沒什麼準備,這樣也能神侃一通,侃得景玉書暈呼呼的!”
我說那是,我們當司機的人走南闖北,基本上都是話癆,死只螞蟻都能侃半天,更何況中國革命這種大事。我們邊走邊聊,順便交換授課心得,制定下步教學計劃。回到大營,劉惟明正督促他的手下操練,大約二百來人排成兩個方隊,在一塊空地上操正步,拔軍姿,我說你的部下怎麼只剩這麼點了,劉惟明說這只是一部分,還有幾百人因為地方小,容納不下,都趕到後山爬獨筆峰去了,這也是洪春雷的意思,她希望將劉惟明的部下訓練成白桿兵那樣的山地勁旅。
兩名搖黃匆匆走來,一個是我們的哨兵,一個則來自景玉書的營寨,此人一開口,我們都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