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野生動物的重要性,但轉念一想這觀念太超前,只好說:“我看那隻虎挺通人性的,它不過是喜歡看美女,罪不致死,所以,我不但不能打死它,還想跟它交個朋友。”
聽了我這番妙語,鮑飛咧嘴而笑,馮燕轉頭默默望著遠山,只有鮑靈含羞帶嗔狠狠剜了我一眼。
鮑飛岔開話題,問她們為什麼跑到這裡來。鮑靈“啊”的一聲:“對了,差點忘了正事……”
“還是我來說吧。”
馮燕告訴我,前些天我救她的時候不是打傷了馬二郎嗎,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了,另外,馮燕還坦白了她的來歷。原來,馮燕以前竟是一名流寇,她所在的隊伍估計與馬家老大馬如龍所在的隊伍打過仗,反正,她那匹黑馬以前就是馬如龍的座騎。後來農民軍受了招安,馮燕現在也算一名良民了,只是冤家路窄,她在去重慶探親的途中碰到了馬如虎。馬如虎以前跟隨哥哥南征北戰,當然認得哥哥的座騎,自從哥哥戰死這匹馬就落入了農民軍手中,現在見到,自然不肯輕易放過,雙方的誤會由此而來。
“真沒想到,你竟然殺了馬如龍!”鮑飛敬畏地打量馮燕。
“我也沒想到,我救了你的命,你竟然不跟我說老實話。”我想起馮燕對我的謊言:良家女子,探親遇匪,原來她自己就是匪;當然,我不歧視,按我以前所受的教育,我跟農民軍是一國的,馬如虎他們才是匪。
“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騙你,”馮燕首先跟我道歉,然後又向鮑飛解釋,“我沒有殺過馬如龍,我根本不認識他,這匹馬是我義父給我的,我也不知道它是馬如龍的座騎。”
“馬如虎接受你的解釋嗎?”我問。
“不接受,”馮燕的表情十分苦悶,“我們以前是賊,雖然受了招安,但是落草鳳凰不如雞,馬如虎就是殺了我們,估計也沒人肯替我們出頭。”
我想想也是。現代社會還歧視勞教人員呢,何況古代。我問:“現在是不是馬如虎到了溫湯城,他想怎樣?”
“來的是馬家的三瘋子,馬騰蛟!”鮑靈搶過話題道,“這小子猖狂得很,他竟然在我父親面前大嚷大叫,說溫湯城包庇殺人兇手,如果我們不把你和燕姑娘交出來,他就帶人踏平我們溫湯城!”
“等一下,”我打斷鮑靈,“馬如虎死了嗎,什麼叫殺人兇手?”我分明記得馬如虎右臂中彈,而且在我面前打馬而逃,他就算死了,也應該與我無關。
馮燕幽幽地說:“他們說的殺人兇手是我,他們認定是我殺了他們大哥。”
這就不好辦了。我想了想,問鮑靈:“你父親那裡是什麼意思?”
“我父親當然不會交人,否則我們溫湯城的臉可丟到家了,”鮑靈邊說邊向我擠眉弄眼,一面還偷偷打量鮑飛,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我父親讓你們離開這裡,先回重慶去避一避,讓那馬瘋子乾瞪眼!”
“既然這樣,也好。”
我估計其中必有隱情,但是當著鮑飛的面也不便多問,只好讓鮑靈代我向她父親致謝。臨別的時刻到了,我忽然發現鮑靈的眼中飽含惆悵。短短的幾天,我們雖然有過誤會,也鬧過彆扭,但俗話說得好,磕磕碰碰才是夫妻;現在,這丫頭應該已經愛上我了,只可惜身邊有鮑飛馮燕兩個電燈泡,否則,來個灑淚吻別各位觀眾沒意見吧?
“李兄,你多保重。”鮑靈依依不捨的將手槍交還給我。
“你也保重,”我左思右想,終於牙關一咬,將手槍塞回她手中,“這支槍是愚兄的隨身之物,用來防身最好不過,你我一見投緣,我身邊也沒什麼好東西,這支槍就送給你做個紀念……”(怎麼又是柯以敏那一套?)
“我不要。李兄在江湖上行走,這支槍還是李兄留著自己防身……”
鮑靈越不要槍我越覺得她對我情深義重,就越要把槍塞給她。我以李俊造槍需要樣本為由,終於勸她把槍收下。鮑飛在旁邊看得兩眼發綠,喉嚨不停的蠕動。我知道他的意思,他也要想這支槍,但有什麼辦法,槍只有一支,而且我這人又重色輕友,誰叫他不是美女?
在江邊與溫湯城的人分手,我和馮燕乘舟南下。
直到這時,馮燕方才告訴我實情。
原來,馬騰蛟來到溫湯城不錯,但溫湯城的人聽說馮燕的真實身份,立即又對我產生了疑懼。鮑廷圭主張把我們扣起來,要不乾脆交給馬家處置,鮑廷芳沒有答應,但也沒有否決鮑廷圭的意見。鮑靈見勢不妙,偷偷溜出通知馮燕,然後兩人又過江來找我,不料中途遇虎,差點丟掉一條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