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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怎麼了,好端端的為什麼哭,她說公子發箭瘡,她以前在橫天王營裡,經常看到因箭瘡死人,所以心頭難過。

箭瘡!我忽然被這兩個字激得渾身一機靈。

古代的箭瘡不就是現代所說的感染嗎?記得周雲龍死在翠雲山,就是因為箭瘡發作。原來我的傷口並不是有點發炎,而是開始感染,這可是個要命的事啊!

我陷入了恐懼。

洪春雷終於承認了我傷口感染。本來這種症狀只是小菜一碟,如果臺灣人的抗生素還在的話,一針就可解決問題,而現在,等待我的似乎只有死亡。兩天過後,我肩上的地瓜漸漸長大變成了南瓜,而且化膿開裂,血肉模糊,腐臭難聞,神智也變得不清。我以為我這次死定了,但最終還是起死回生。梅仙一直守在我身邊,她說我的獲救似乎與傅天鈞有關。

那天傅天鈞來看我,這是我倒下後傅天鈞第一次來探病,在此之前林尊賢和老宋都來過好幾回了,所以他的這次到訪更有點臨終告別的意味。我當時的樣子大約非常慘,以致傅天鈞也不再擺冷冰冰的臭架子,而是換了種兔死狐悲的沉重。

“天鈞,天鈞,”洪春雷拉著傅天鈞的手,苦苦哀求,“你快想想辦法,救救李嚴,救救我弟弟!”

“有一個辦法可以試試,”傅天鈞沉默良久,給洪春雷支了一招,“記得我們在大學念歐戰史,近代歐戰中,傷口感染曾導致大量傷兵死亡,可是有些人卻倖免於難,那是因為他們傷口長了……”

“蛆,沒死的傷員都長了蛆!”洪春雷猛然省悟。

傅天鈞嘿嘿一笑,盯著我腫得老高的肩膀,自言自語道:“蛆喜歡吃腐肉,可以清除傷口的腐爛組織,不過蛆本身也帶細菌,能不能活命,還要看他的運氣。”

話音未落,洪春雷已摔門而出。一個星期後,我的炎症終於消了下去。傅天鈞救了我一命。

自那以後,傅天鈞每與我發生爭執,惱羞成怒時總會罵我“蛆一樣的小子”。

在我臥床期間,有件事一直讓我耿耿於懷。

我回重慶的第二天,溫湯城便派了一個考察團,準備對溫泉寨進行實地考察。聽說我受了箭傷,他們又增派了一個慰問團,說是慰問團,其實就是鮑飛鮑廷圭父子,此外還有一個醫生。沒人的時候我問鮑飛,鮑靈在忙些什麼?鮑飛回答,還是老樣子,沒事就穿著男裝到處跑。我心裡老大不痛快。

我受傷的事情應該傳到鮑靈耳中,她沒事亂跑逛街也不來看我,這種女朋友還真是沒心沒肺。

但洪春雷有不同看法。她說不要忘了現在是古代,鮑靈好歹也是大家閨秀,平常受的是封建教育,就算家庭開放允許她穿男裝到處跑,她總不能往陌生男子家裡跑吧,那樣她父母的臉面都會讓她丟光,說不定祖宗都會從墳墓裡跳出來揍她。

洪春雷的話似乎有道理,我強迫自己理解鮑靈。

不過這個問題是時候解決了,我決定向鮑家提親。

傷勢穩定後,我去拜訪了趙謙。

趙謙這小子也很不夠意思,以前他見了我總象見了債主,客氣中帶著討好,有什麼好事總想著我,但這次我受傷,他居然沒來看我,尤其是當我傷口感染快要死的時候,洪春雷病急亂投醫,以為他是現代人,手裡有什麼靈丹妙藥,跑到他那裡哭哭啼啼,結果這傢伙裝神弄鬼的掐掐指頭,說洪娘子勿慌,我已給李公子起了一卦,李公子吉人天相,定然可以逢凶化吉,平安渡過此劫。

現在我果然渡過此劫,如果換一個人,說不定就要把趙謙封為神仙,從此對他言聽計從,就象鮑廷芳那樣。

這也是我來找趙謙的目的,我想請他給我做媒。我至今記得鮑老爺子對他的信服,如果他肯說句話,鮑靈就是我的人了。而這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說起與鮑家的交往,趙謙淡淡一笑。以前鮑廷芳在京為官時兩人即有交道,趙謙不但是溫湯城火藥製品的最大承銷商,同時還準確的預言了鮑廷芳的遭遇,鮑家跟趙謙一直保持書信往來,逢年過節還有禮物互贈。趙謙也知道鮑家有個女兒叫鮑靈,聽說我想娶鮑靈,嘴巴張得老大,好象吞了只蒼蠅般半天合不攏。我一看心裡就涼了半截,勉強抱著一絲希望,問他是不是政府有什麼規定,當官的不能給人做媒?

趙謙哭笑不得:“君子有成人之美,撮合姻緣乃是積功德的善事,若是別家女子,在下自然樂意效勞,但為何公子偏偏垂青鮑家小姐?”

“為什麼我不能垂青鮑家小姐?”趙謙這話問得蹊蹺,也很弱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