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的,我倒黴死了。楊小陽抓起倒在一旁的腳踏車蹬了就跑,沒想那位車主手腳也很利索,居然動作敏捷地坐在後坐上大叫“搶人了搶劫了”。
楊小陽看見車主是一位年歲不大的姑娘,他焦急的叫道:“大姐姑奶奶,你朝後看,強盜在那裡呢。”姑娘後望了一眼,看到三個不出聲只顧追來的人氣勢洶洶。車主馬上配合楊小陽的午夜狂奔,嘴裡的話變成“快騎啊,天啊,他們追上了”。這也不能怪姑娘迅速轉變主意,只因三個來路不明的人分明手裡摸出了亮光閃閃的無名兇器。
楊小陽很想一腳踢飛車主,他騎車逃命外帶一位體重若干的附屬品不容易啊,偏巧姑娘死拽了他的衣服還不停大呼小叫。
“你,你別嚷了。”哼哧哼哧騎車的楊小陽已經使出吃奶的勁,大腿小腿連同腹部像在鋼爐裡熔化的鐵塊灼熱難受,胸口的心跳得猛烈快速,楊小陽真怕一口氣上不來倒地立薨。
還好楊小陽身體素質好,不知蹬車蹬了多久沒出現被人一把抓住的情況,坐在後座的車主也安靜了,要不是後背連衣服帶肉被兩隻手不管死活扯得生疼,他還以為姑娘已經不在。
舊禍未平新禍又起,女式腳踏車的鏈條受不了楊小陽的全力蹬踏突然斷了,兩個人如同兩串糖葫蘆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楊小陽才不會管倒黴的車主,連滾帶趴想繼續亡命天涯,可女孩的哭聲像無形的手拉住了他,楊小陽迅速回頭,沒看到追趕的兇徒只看見那姑娘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嚶嚶嗚嗚的哭。
渾身水洗一般虛脫的楊小陽回走幾步來到姑娘面前,沒好氣的說道:“你走不走啊,小心強盜來了把你先奸後殺再殺再奸又殺又奸。”
“嗚嗚,你這人太壞,我的腳摔壞了,嗚嗚,好疼。”姑娘壓低了聲音哭訴,倒像是一群天邊飛過的鴿子奏響清脆的鴿哨。
“我怕你了。”擔心兇徒追來的楊小陽蹲下來,“咱們沒脫離危險呢,快走先。”
姑娘止住了哭聲,乖乖爬上男孩的背小聲說道:“左拐進巷子,我有一位姐妹家在那裡。”
楊小陽沒管死狗般倒在馬路上的腳踏車,他揹著姑娘快步走進黑燈瞎火的小巷,邊走邊罵:“什麼亮化工程明亮工程,這裡怎麼沒路燈?哎喲,太陽,踢著磚塊了。靠,踩了什麼啊,軟綿綿,不是大便吧。”背上的姑娘聽著楊小陽自言自語,雖然腳上的傷很疼還是覺得好笑,她感覺這位傢伙挺好玩也很善良。
楊小陽在姑娘指揮下又摸黑走進一條更崎嶇的小巷,最後敲響了一扇小鐵門。他問道:“這裡是貧民區?簡直是殺人越貨的好場所。”
受不了男孩嘮叨的姑娘終於動手了,她在楊小陽頭上輕輕一拍:“住嘴,你唐僧啊。”
楊小陽嘀咕道:“我是豬八戒,豬八戒背媳婦。”姑娘無語了,真沒見過這種人。
小鐵門很快開啟了,開門的也是一位姑娘,她驚叫道:“薇薇,你怎麼了。”
“閃開閃開。”楊小陽沒好氣的說道,“你家薇薇身體沉重,壓死我了。”
小鐵門後是一處老式的居民四合院,到處堆滿了亂七八糟的傢俱雜物。楊小陽不由她們指路,直接走進唯一亮燈的房間。
老式建築的住房都不大,十幾平方的屋子裡放了床之類的傢俱空間不多。楊小陽把背上的姑娘扔在床上,自己一屁股坐上一張椅子再也站不起來。
“你這人輕點啊。”開門的姑娘沒好氣的說道。她看見姐妹膝蓋的傷大呼小叫:“哎喲,破皮流血了。”
楊小陽沒搭理她的大驚小怪,喘著粗氣說:“快拿電話來,我要報警。”
房主人很不滿意他不惜香憐玉,邊遞電話邊挖苦道:“薇薇怎麼找了你這樣的男朋友,整個一廢物。”
正在塗抹碘酒的姑娘紅著臉說:“我們不認識,他,他剛才被人追趕。”
“什麼?原來你是受害者!”她的姐妹尖叫起來:“要他賠償損失,負擔醫藥費營養費驚嚇費安慰費。”
我太陽,報警的楊小陽翻了一個白眼:這死丫頭比我還狠。他捂了電話問道:“警察問這地兒叫啥名兒?”
楊小陽打過110,和治療膝蓋的車主這時才面對面相互打量。他們同時叫了起來:“原來是你!”
“你們又認識了?”房主姑娘徹底暈神,這一對是什麼和什麼啊。
楊小陽記起來了,眼前的姑娘就是那天闖紅燈被他放了一馬的女子。
“你是老師,啥學校的老師?”
“一小,江城一小。”姑娘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