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夏侯懿回到木犀院的臥房內,將懷中的信件遞給墨安,讓他仔細看看。
墨安看後神情凝重,道:“宮主怎麼說?”
夏侯懿平靜地說道:“父親說他老了,將「落霞宮」所有事務交由我處理,以後這些事兒都由我來安排。”
墨安聽完很是欣喜,她的主人長大了。於是單膝跪地,道:“墨安任憑主人吩咐。”
“你怎麼又跪了!”夏侯懿連忙將墨安扶起,不滿道:“早就與你說過,你我二人單獨在一起時,不必如此,怎麼又忘了。”
墨安含笑道:“屬下習慣了。”
“什麼習慣了,我十歲時你就跟在我身邊,我如今都快十七了,這麼多年,你還是這樣!”
“......”墨安低頭,不再言語。
夏侯懿拿回墨安手中的信件,拉著墨安的手腕來到桌邊坐下,認真說道:“暗殺的人不必多,要精。我打算從影衛閣裡調十五人,再從我們木犀院調五人,與我一同前往......”
一聽自家主子要去邊疆暗殺,墨安坐不住了,道:“主人怎麼能去!”
“我怎麼就不能去?”夏侯懿不解道:“身為「落霞宮」的少主,有事兒自然要一起上,不能總躲在宮內,貪生怕死呀!”
“就因為您是「落霞宮」的少主,所以不能去。”
夏侯懿明白墨安是在擔心他的安全,愉悅道:“我知道你擔心我,但你也要相信我的實力呀!我這麼多年的武功不是白學的。再說了,不是有你在我身邊的嘛,那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就當這次出門是歷練了。”
墨安想想也是,他的主人長這麼大還沒出過「落霞宮」呢,也是該歷練一番了:“那宮主知道主人的計劃嗎?”
夏侯懿搖頭道:“我沒告訴,怕他們擔心。太子殿下在信裡說了,若這次不成功,便是一場生靈塗炭。所以這次任務,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幽伯伯就不用去了,讓他護住父親、母親,守護好「落霞宮」。”
......
翌日清晨,天還沒亮,夏侯懿就領著二十名影衛,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落霞宮」,狂奔出虞霧峰。
按著信件裡地圖的指引,夏侯懿一行人花了十日路程終於趕到了牟王爺的屬地~南華州。
南華州是大淵國的西北邊陲之地,土地貧瘠且荒涼,百姓窮困且艱難。在這兒的,除了本地人,大多是朝廷發配過來的犯人,牟王爺就是其中之一。
牟王爺是當朝皇帝的胞弟,在一次皇帝重病之際曾企圖造反,還好發現及時。皇帝念其有相同的血脈,不忍要其性命,便發配南華州,了此殘生。
哪知牟王爺表面乖順聽話,在到達南華州後便暗中勾結敵國,甚至在敵國的幫助下,秘密訓練精兵,企圖顛覆大淵,謀朝篡位。
夏侯懿一行人到達南華州後,已是傍晚。於是,先找一處地方躲藏起來,稍稍休整之後,由墨安帶領著三名影衛潛入牟宅一探究竟。
......
三個時辰之後,其中一名影衛回來了,嚇得夏侯懿以為墨安出事了。
“怎麼只有你一人回來了?”
影衛回答道:“是首領讓屬下先回來,將看到的說與主人聽,然後聽從主人安排。”
原來是這樣!夏侯懿心下安然,仔細聽著影衛的訊息。
......
牟宅只是一處普通的一進院,裡面陳設簡陋,十分蕭條。院中有一婦人,約三十來歲,一幼童約八九歲。看樣子,是牟王爺的妻子與孩子。婦人在灶房裡燒火做飯,孩童則在院子的泥土壩子上踢藤球,平平無奇,委實普通。
男孩的球技並不好,反覆踢了好幾次都沒能踢進樹洞。但男孩也不氣餒,一直反覆踢著,最終踢進了一個球。男孩高興壞了,在樹洞旁蹦躂了好一陣,然後蹦蹦跳跳地跑進灶房,將這個好訊息告訴婦人。而就在這男孩蹦躂地瞬間,躲在大樹上的墨安發現了不對。
是男孩在院壩樹洞旁蹦躂時發出的聲音不對,好似樹洞下是空的......
在臨近子時時,墨安在院外的石橋下,發現了疑點,只因其中一塊護橋石十分光滑。
墨安用力一按,不見任何反應,又試圖旋轉,卻又轉不動。墨安很是莫名,想著莫非是自己猜錯了?隨即又往上一推,動了,不光石頭動了,石橋的整塊護邊都動了,竟然是別有洞天。
墨安讓其中一名影衛跟自己進去,其餘兩名影衛在橋下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