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祿朝印準備動刀,第一步就要挖常小魚的眼珠子,他連忙喊道:“哎哎,你聽我說!”
“我認真的!”
“我能復活雷復明,真的,你信我!”
“你現在剮了我,可就沒機會了,信不信由你。”
最後這句話,又是說的祿朝印怔住了,手中牛耳尖刀寒芒四射,就懸在常小魚眼珠上方,不到一公分。
那明晃晃的刀尖,已經對準了他的眼窩。
身旁的張弛又催促道:“舅,別聽他胡咧咧了,常小魚這個人,滿嘴跑火車,信不得!”
可祿朝印終其一生,不管做多少惡事,不管被扣多少屎盆子,全都是為了報答老會長知遇之恩,若是真有一絲復活生機,他寧願選擇自己死,也要換回老會長的命。
“那你告訴我,辦法何在?”
這一次是真不能糊弄了,常小魚心中七上八下,那一瞬間,幾乎翻遍了畢生所學,大腦像是一臺幾乎要踩到爆炸的發動機,無數的齒輪瘋狂咬合。
“你知道屍蟲嗎?”
“屍蟲可以!我們可以用活人血,活人肉,來飼養屍蟲,只需要雷復明的一滴血,就能完全將他這個人復活。”
“你也是養屍人,你也懂養屍術,你自己想想,我這話有沒有錯。”
祿朝印沉思片刻,他倒是聽說過這種高階的養屍術,不過一般人不會。
可常小魚在殺死雷復明的時候,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復活他,所以一拳將雷復明轟成了齏粉,別說一滴血了,就連一粒塵埃都找不到。
大羅金仙來了,他雷復明也別想再活過來。
不過祿朝印當真了,他問道:“老會長的屍首在你那裡?”
常小魚道:“我砍了他的頭,就藏在了一個隱蔽的地方,那是我準備用來祭奠我太爺的,只要那顆頭在,雷復明百分之百能復活,你知道的,厲害的養屍術可以做到。”
張弛又說道:“舅,你別聽他胡說,據當天晚上僥倖存活的一幫兄弟說,他們親眼看見老會長跳下了山崖,隨後常小魚也跳了下去,沒多久,谷底爆發出了一道雷聲,一個巨大的雷電光圈從山谷深處炸開,綿延幾里。”
“這種威力,老會長不可能還有全屍!”
常小魚氣得罵道:“張弛你他媽有病啊,我跟你無冤無仇,你是不是非得要置我於死地!”
“我沒病,我只是在最弱小無助的時候,被我舅帶走了,他給了我一切,我自然要站在他的立場,幫助他,免受你的欺騙!”
說到這,張弛甚至又補了一句,“舅,常小魚一拳打死黿背仙翁的影片,養屍界裡已經流傳開了,你肯定也看過,那一拳,連千年老黿都撐不住。”
“那千年老黿吃過多少活人血肉,可以說是終極防禦,硬是被常小魚一拳打死,試問天下養屍人,誰有絕對信心硬抗那一拳?”
“老會長死後,我們派兄弟在山谷中尋找過老會長的遺體,可結果是根本沒有任何痕跡,連一滴血都找不到,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常小魚那一拳,徹底摧毀了老會長。”
“你想想,他和老會長乃是不共戴天之仇,他會留下任何有可能讓老會長復活的機會嗎?他一定是狠狠的下死手!”
“他這個人,我最清楚了,他若出手,就是趕盡殺絕,不留餘地!”
常小魚眼珠子都差點崩出來。
果然還是一起光屁股長大的人,最瞭解自己,從小看到老。
這一番言論出來,他常小魚今天是別想活了。
如此一來,祿朝印也算徹底清醒了,他之前差點沉溺在復活老會長的美夢中不能自拔,饒是他這般忍辱負重,臥薪嚐膽的狠人,也差點陷入自己的執念裡。
驀地,祿朝印咧了咧嘴,明顯是在笑,但面部肌肉很古怪。
他凝聲說道:“直到這一刻,我才終於明白,你那個一生不敗的太爺,為何會死在老會長手中,可沒想到,十年後,老會長竟然栽到了你一個小輩的手裡。”
“明明你哪裡都比不上常勝,但你卻完成了常勝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因為你太壞了,你做事根本不講規矩,不講邏輯。”
“當年常勝參加起始議會,即便他擁有一人單挑全天下的實力,他也沒在公眾場合下動手,所以天下人都尊敬他,因為他守規矩。但你就不同,你敢直接開槍,寧可做小人,也要殺了雷少主。”
“現在,還精準的洞察我的需求,並打算以此來欺騙我,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