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塞雷正在思考一個空前絕後的世紀難題。

他知道顧眠在入學萌學園之前，曾以另一個身份有過一段不同尋常的經歷，經歷的地點是地球沒錯，可又與他所知的地球不符。

再加上顧眠在鏡中世界“不存在”，猴塞雷懷疑顧眠是從某個幻境中跑出來的人物，或者有什麼其他特殊的背景。

不論怎樣，他都不能就這麼放一個可疑的人回到萌學園。

猴塞雷本打算繼續在鏡中世界試探一下，然後把顧眠留在自己身邊，帶走交給夸克族的長老會處理。

直到顧眠帶著他跳躍了鏡中世界，新的虛幻世界還是他的老巢，他才發現自己可能留不住顧眠，甚至都不一定能幹得過對方……

他的主場已經有了被篡奪的可能。

攻防易位，著實棘手。

……

禮尚往來是種花家的傳統美德。

之前顧眠非得出其不意去拉猴塞雷的手腕來搶奪冰激凌，正是為了與猴塞雷產生接觸，從而使用謎亞星的讀心術，去看看猴塞雷腦瓜裡在想什麼。

因此，顧眠清楚猴塞雷心中的盤算。

並且他讀到了一些較為微妙的訊息——猴塞雷在懷疑自己的身份，甚至他已經知道了某些不該知道的東西。

雖然猴塞雷只看到了一些七零八碎的往事，但這也足以讓顧眠殺人滅口……

開玩笑的。

身份暴露的問題，顧眠不止一次想過。現在都已經被發現了，難不成還能想辦法糊弄過去？

倒不如坦誠相待，他也可以趁這個機會換取一些自己感興趣的資訊。

這是個賭運氣的選擇，畢竟顧眠還不清楚所謂的“長老會”態度如何，只是從萌學園的整體風格向上推，顧眠判斷長老會應該不是那種暴虐無道的組織。

顧眠認為自己的運氣一向很好，退一步講，哪怕最後談崩了，他跑就是了。

思索兩秒，顧眠後背抵著桌沿，隨意地靠在吧檯邊，說道：

“無論我曾經是什麼，現在我都算是萌學園的學生，至少在對付暗黑大帝這點上，我們在同一戰線。”

猴塞雷詫異地看著顧眠，右耳上的耳釘隨著他轉頭的動作晃晃悠悠。

既然知道他是精靈族，就應該知道精靈族幾乎不正面參與夸克族與暗黑族的戰爭，為何還要對他這麼說？

難道顧眠其實並不瞭解精靈族？

不過顧眠的下一句話就解答了猴塞雷心中的疑問。

“另外，我也有讀心術，你的打算我清楚，只是不與我商量就想著帶我走，未免有點霸道了。”

顧眠轉了轉手中的冰激凌，這冰激凌直到現在都沒有要融化的跡象，依然保持著最初可愛的模樣。

給猴塞雷留了一段時間消化自己的話，顧眠又話鋒一轉：“我不是什麼不講道理的人，與其這麼僵持著，不如換一種方式。”

“換一種方式？”猴塞雷表面詢問，心下已經做好了應對意外的準備。

顧眠頓了頓，開口道：“合作。”

“合作？”猴塞雷神色間帶著疑惑。

“我代表我個人，與夸克族合作。”顧眠聲音平靜而有力。

顧眠這樣說，意味著他徹底承認了自己並非夸克族。

“你擔心的問題也很簡單。”他抬手摸了摸耳機，笑道，“合作當然是從互相信任開始，作為誠意，來讀取我的記憶吧。”

他主動告知自己的身份，與他人調查後被發現，是完全不同的性質。顧眠看重自己的前世不假，但必要的時候，記憶也可以當做籌碼。

既然猴塞雷擔心他對萌學園不利，那麼他就讓猴塞雷看看好了，看看他前世的經歷。

猴塞雷愣了一下，隨即眉頭舒展，露出和煦的笑容。

兩人握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

同一時間，萌學園中。

謎亞星趕在藍寶衝擊辦公室之前攔住對方，勸道：“藍寶，你聽我說啊，維多利亞老師已經說得很明白，她不會再開啟空間門了。”

“她說除非，又沒有把話說完，她一定有辦法，你不要攔著我！”藍寶不肯放棄，“我要去求她，無論如何，就算救不出堅尼，我也要在那裡陪著他！”

“藍寶你為什麼要這麼固執呢！”謎亞星又一次攔住藍寶，心中掙扎。

顧眠和堅尼沒能回來，謎亞星也很想像藍寶一樣衝動一回，再次進入反噬鏡把人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