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自己沒辦法出去，就只能我就帶你走嘍，不過我要去的可不是萌學園，跟著我，你就回不去了。”猴塞雷佯裝無奈。

顧眠淡淡道：“我在萌學園還有事沒辦完。”

話音落，電光火石之間，顧眠猛然抬手抓向猴塞雷，而猴塞雷似是早有預料般原地消失，留下一道殘影閃現在不遠處。

然而，就是這短短的一秒，猴塞雷眼中失去了顧眠的蹤跡。

顧眠可不會說什麼“在找我嗎？”、“當心了！”、“吃我一拳——”這種暴露自己的話。

等到他出現在猴塞雷身後時，猴塞雷再想反應，也已經晚了。

兩人之間只有不到二十厘米的距離，甚至猴塞雷可以聽到顧眠淺淺的呼吸聲，他驚愕地轉頭，卻被顧眠先一步捏住手腕，同時向外側與後方掰去。

“嘶……”猴塞雷手一鬆，冰激凌便落在了顧眠手中，他啪地消失，出現在另一側，揉著手腕道：“想要就直接拿，我又不是不給你，這麼殘暴做什麼……”

說是偷襲，其實顧眠也沒做什麼，只是搶了冰激凌罷了。

兩人拉開距離，顧眠的臉色卻又白了幾分，他伸手進揹包中摸索一番，取出一塊巧克力吞下。

小聲抱怨一句後，猴塞雷原本輕鬆的神情逐漸消失，收起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眼底的情緒沉了沉，開口道：

“你是夸克族的人嗎？”

顧眠沉默一陣，回道：“現在是。”

“那曾經呢？”

“曾經是人。”顧眠面不改色，拿著冰激凌向前走了幾步，停在猴塞雷身邊，“輪到我問了。”

猴塞雷挑眉，但接下來，顧眠說出了令猴塞雷心驚肉跳的一句話：

“這些變幻的鏡中世界，是為了隱藏結界吧？”

顧眠語氣毫無波瀾，這不是一句疑問句。他之前拖時間，就是為了看得清楚些。

不論一個結界再怎麼高階，設下它的人魔法能力再怎麼強大，它也始終是一個結界，通感視角下，結界的呈現方式萬變不離其宗。

顧眠已經把萌學園的結界長什麼樣摸透了，不難發現這裡的虛幻世界之外還樹立著一個結界，在猴塞雷帶他進行空間跳躍時，結界的影子尤為清晰。

這層結界藏在反噬鏡中，鏡中世界做第一層阻攔，又有猴塞雷這樣不可捉摸的精靈在內，這樣層層守著，要說裡面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顧眠不信。

如果猴塞雷有什麼出格行為，他不介意直接撕破臉毀壞結界。

“……”猴塞雷聽出了顧眠話語中隱隱的威脅，有些欲哭無淚。

一開始他只打算在鏡中世界探探顧眠的身份，可沒想到這一挖，反而把自己坑進去了。

見猴塞雷呆住，顧眠思索片刻，抬手打了個響指。

四周的景物快速抽離、變幻、重組，最終轉換成一個裝潢獨特，色彩明亮的酒吧。

猴塞雷難以置信地看著顧眠手中洩下的星光，整個人像灌了鉛一樣怔在原地，張著嘴半天沒說出話來。

“這地方不錯。”顧眠像來參觀一樣四處打量著，他的手中還拿著那隻長相可愛的冰激凌，於是顧眠看起來更像一位遊客了。

……

複製。

這是“通感”的一種衍生用法。

顧眠可以憑藉通感視角記下對應魔法的駛卷使流動規律，解析、重構，施展出相同的魔法，是以他學習魔法的效率與其他人相比，就好比火箭與腳踏車。

別人還在因操控不好匯聚在手中的力量而造成各種烏龍時，顧眠早已“開卷考試”了。

只要記得住駛卷使的流動規律，甚至每個人獨有的能力，顧眠也可以在多次練習後嘗試模仿。

只是複製他人的能力，駛卷使的消耗量要比能力的原主多上不少。

那時吃巧克力這一行為正是為了打掩護，看似顧眠在找巧克力，實則早已順手摸到包中的駛卷使玻璃瓶，使用藍寶的轉移為自己補充消耗的駛卷使。

不過，就算顧眠能夠複製他人的能力，也要有一個過程。

現在能施展出來，還要多虧猴塞雷，若不是他來回切換世界、喜歡閃著玩，給了顧眠通感的機會，顧眠還真不一定這麼快學會。

……

顧眠走到吧檯前，看著桌上的瓶瓶罐罐無從下手。

這裡的飲品與人類世界不同，顧眠瞥了一眼還在思考人生、cpu快燒了的猴塞雷，決定先不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