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一滴沒一滴落起了雨。
換好藥後,傅思明接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告知他,向屠剛從醫院轉走,就在押送途中被劫了!
傅思明側目,看向桌上的兩萬塊錢,眼色跟外面的天一樣陰沉。
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向屠沒了,他失去報復物件。
而是這麼一個睚眥必報的人被人救走,以後會給沈枝帶來無盡的麻煩!
“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嗎?”
電話那頭吞嚥下一口水,放低聲音對他講:“是境外僱傭兵‘蝰蛇’老大和兩個成員。”
怎麼又扯到境外僱傭兵組織身上?
傅思明抬了抬眼皮,眼中陰雲密佈,手指敲擊著桌面,外面的雨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他張了張嘴,還未說什麼,就被暴力的拆門聲打斷。
“哐嗤——”
門被外力從外面破開。
傅思明結束通話電話。
七八個人闖入這個院子。
他不動聲色的把錢扔進牆角的老鼠洞裡,踢過旁邊的泥土蓋住,隨即起身擋在沈枝身前,桃花眼掃過幫強闖民宅的暴徒。
“老大,沒找錯!就是她!那匹白馬在後院。”
進來的一共5人,1個守在門口傳遞訊息,外面還潛伏著幾人警戒。
傅思明一開始以為是劫走向屠那夥人來尋仇。
一看來人既不是僱傭兵,人數也對不上。
為首的手上拿傢伙指著他們,人長得膘肥體壯,嘴裡一口爛牙:“昨天你們在西坡的草原救走了一個人?”
不等他們答話,他就自顧自在院子轉悠起來。
不重要了,訊息已經洩露,他們已經不安全。
誰知道外面埋伏几隊人?敵暗我明,不如挾持人質,逼迫敵人主動現身。
其他人躲到房簷下避雨,沒一會兒就開始四處翻找破壞,蒐集吃的,順手拿了好些藥材。
為首那人目光猥瑣,上下打量著二人,看了看沈枝,又看了眼傅思明。
有些意動,又有幾分忌憚。
這張臉簡直長在他的心坎巴上!
就是那種……所有男人做夢都想得到的人!
這簡直是天賜的豔遇!
不過……在黑石村這塊犄角旮旯裡,出現兩張驚世不俗的臉,不會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吧?
他們上山,是為了求活路的。
按理說村裡人質更多,但也更容易被包圍。
這裡背後就是綿延的大山。
東西兩側地勢險峻,向南走還有稻田和河流,逃生時地形有利。
小弟送來椅子,馮勇皮笑肉不笑坐下,出言探他們的底。
“出行不利,借貴地避下雨!你們二位”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手上的傢伙隨著他的視線在二人間徘徊。
瘸了一顆牙的嘴一張一合,吐出下一句:“是什麼人吶?”
他比了一個手勢,屋裡搜刮的眾人紛紛停下手中動作聚到堂前。
“你們怎麼到人家裡做客的?搞成這樣子,成何體統?”
這隊人馬的副手是一個高瘦的男子,叫崔鵬。
黑色的斗篷襯得他面板蒼白得可怕,眼神陰翳,跟藏在暗處索命的毒蛇一樣。
兩個手下揹著鼓鼓囊囊的大包,仔細翻找有用的東西,拿的多是吃的和用得上的藥材。
另一個是個幹練的漢子,眼神警惕,在屋內搜尋有用物資和排查危險。
沈枝和傅思明對視一眼,兩人神色都有幾分凝重。
這幫人除了為首那個有幾分匪氣。
其餘人訓練有素,戒備心很強,不像普通盜匪。
他們甚至還留了3個人在外圍警戒。
找上沈枝也不是因為沈枝救了什麼人,而是因為山上地形有利於制定接下來的逃脫路線,順帶把沈枝家中物資當成補給站了。
崔鵬冰冷的目光看向沈枝二人,又投向馮勇。
意思很明顯:殺!
看上女人想做什麼就做,不用顧及這麼多!
不過是紅顏枯骨,過眼雲煙!
快樂一時就完了!
他們不需要人質,敵人來了就打,陌生人留在身邊就是隱患。
他們帶著的東西,不能落到任何人手上。
必不得已的時候,玉石俱焚也不能讓外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