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風連忙遵命,腦海中卻如走馬燈般快速回溯著今日的種種細節。
他想起配方早上來的時候,自己還特意仔細檢查了一次,那時的配方紙張平整、字跡清晰,資料精準合理,絕無任何異常之處。
他向來謹慎,深知這配方對於火銃研製的關鍵意義,每次交接都不敢有絲毫懈怠,可誰能料到,還是出了如此大的紕漏。
想來就是剛剛這段時間被調換的,宋清風的眼神瞬間銳利如鷹,他緊緊盯著剛剛文書離去的方向,心中篤定不已。
剛剛文書把配方交給自己的時候,那神情實在有異。
往日裡,文書行事雖不算伶俐,但也算沉穩,可今日卻眼神閃躲,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雙手遞上配方時還微微顫抖,如此種種,分明是心懷鬼胎。
宋清風心中暗怒,大聲喝道:“來人吶!速速將那文書給我帶來,我要親自審問。”
周圍的工匠們聽聞,先是一愣,隨即迅速反應過來,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立刻領命而去,朝著文書可能逃竄的方向飛奔。
不多時,文書便被五花大綁地押了回來。
此刻的他,臉色慘白如紙,雙腿發軟,若不是兩旁有人架著,怕是早已癱倒在地。
他低垂著頭,不敢看向宋清風,身體抖如篩糠,嘴裡還喃喃道:“大人,大人冤枉啊……”
宋清風冷冷地看著他,眼中滿是怒火與鄙夷:“哼,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說?我且問你,早上我交給你的配方,可是原封不動之物?為何此刻竟成了這等被篡改的假配方,你為什麼要調換配方?”
文書嚇得一哆嗦,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大人,小…… 小人,小人沒換啊……”
宋清風見他還在狡辯,心中怒意更盛,眼神愈發冷峻,他猛地一揮手,大聲喝道:“搜一下他的身上。”
旁邊兩個身強力壯的護衛立刻上前,粗暴地按住文書,雙手在他身上上下摸索起來。
文書拼命掙扎,嘴裡叫嚷著:“大人,冤枉啊,給小人天大的膽子,小人也不敢做這等事!”
可他那慌亂的神情與無力的反抗,更讓人覺得可疑。
翻了半天,劉文瀟身上什麼都沒搜到。
劉文瀟暗自慶幸剛剛把真配方放進兜裡的時候,轉念覺得不安全,就找了一個角落塞了進去。
“沒有?”宋清風疑惑道,“來人,去四周找找,看路邊有沒有配方。”
手下,四散而去,開始在文書的來路尋找。
什麼都沒發現,文書開始叫屈,“大人,你看,小人真的什麼都沒有啊?小人真的是冤枉的。”
“不是你,你為什麼心虛?”
“大人,小的怕被冤枉啊!”
宋清風又讓人去劉文瀟辦公處搜查,依舊沒有證據。
宋清風面色冷峻,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眼前瑟瑟發抖的文書。
儘管暫時沒有確鑿證據能將文書與配方調換之事死死釘牢,但宋清風心中已然認定,此人就是罪魁禍首。
“你不要以為沒有證據,本官就治不了你,你是掌管文書的,居然犯此大錯,絕對不能輕饒。”
文書 “撲通” 一聲跪地,涕淚橫流,嘴裡不停地求饒:“大人,冤枉啊,小人真的什麼都沒做,求大人明察!”
可宋清風此刻心意已決,不為所動,一甩衣袖,大步離開,將此事即刻稟告尚書大人。
尚書大人神色凝重,聽完宋清風的詳細彙報後,眉頭擰成了一個 “川” 字。
他沉思片刻後,緩緩開口:“此事關乎重大,本官定不會姑息。那文書掌管關鍵文書,卻讓配方出了岔子,即便不是他親手調換,也難辭其咎。”
“來人,文書身為掌管文書之人,卻翫忽職守,致使配方被換,險些釀成大禍。今日若不懲處,難服眾人心,更難向朝廷交代!來人吶,將這文書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以示懲戒,打完之後,即刻革職,永不錄用!”
兩旁侍衛如狼似虎地衝上前,將文書拖了出去。
不一會兒,公房外便傳來板子打在皮肉上的沉悶聲響以及文書的慘叫。
處置完文書,尚書大人話鋒一轉,臉色一沉,嚴厲地斥責道:“宋清風,你雖被陷害,但你也難辭其咎!你身為主管,配方保管不善,讓人有機可乘,險些釀成大禍。若不是李大人今日的提議,及時發現配方造假,後果不堪設想!”
宋清風聽聞,心中一凜,趕忙跪地請罪:“大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