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難。

大點的公司，辦公室需要她這種文員負責。

但是，本地的一些大公司，可不是誰都能想進就進的。

而小公司，完全用不著這種身份的員工。

她這活，沾點行政，沾點前臺接待，人資也包含一些。

看著什麼都會，但是又不如別人專精一門的好就業。

上不上，下不下，卡在中間很是尷尬。

她在這人才招聘中心，也是徘徊了很多天了。

各種報名表也是填了不少，基本上能給她打電話讓她去面試的，都是需要自己捨棄以前的工作技能，重新進入新的領域。

今天早上來的早，轉了一圈，想找個地方休息，就看見了陳天漢在那擺弄廣告展架。

一個人笨手笨腳的佈置展臺。

穿著打扮也跟旁邊的招聘人員相差很大。

看看人家旁邊招聘展臺的人員，手腳麻利幾下弄好易拉寶展架。

統一的白襯衣和西褲皮鞋，領帶打的那叫一個整齊。

跟招聘者說話的態度，語氣還有話術，一看就是hR領域的老人了。

再看陳天漢，估計就是給人家公司做兼職的。

陳天漢那裡就沒啥人去光顧。

兩個椅子，他坐了一個，還有一個空著。

站了一早上的李靜，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去問了一下。

“不好意思，這個凳子有人坐嗎？我能不能坐著休息一下，早上站的實在是有點累。你們人來了，我立馬就起來，不影響你們做事。”

正在往嘴裡塞著包子的陳天漢抬頭看看，自己旁邊不知道啥時候，站了一個姑娘。

小小的臉，大大的眼鏡蓋住多半張臉，看著柔柔弱弱的，一拳下去估計能哭很久。

“哦沒事沒事，你坐，沒人，就我一個。”

他招呼人家坐，小姑娘也乖乖巧巧的坐下休息。

陳天漢幾口塞完早飯，嘴角都是包子的油。

摸了半天口袋，也沒找出一張紙巾來擦嘴。

正想著要不要去車裡拿盒紙巾過來。

旁邊遞過來一袋小小的面巾紙。

“給擦一下！”

“熬謝謝~謝謝~哎呀忘了從車裡拿盒紙過來。”

接過人家遞來的紙，看著好奇的打量他的女孩。

注意到那姑娘手裡的透明檔案袋，裝著一些個人簡歷。

估計這姑娘就是來找工作的。

稍微控制控制自己的表情，對那姑娘說：

“美女，你是來找工作的吧？你考慮不考慮我們公司？”

看著陳天漢一臉裝模作樣的想努力擠出一些嚴肅和正經來。

小丫頭就忍不住的想笑。

有的人啊，其實就不適合假正經的表情。

多年以後，當別人問起她當年是怎麼進的公司。

她還是會想起當年，一臉油膩的陳天漢，

跟個搞傳銷詐騙的一樣，滿臉討好的問她，考不考慮他的公司。

彷彿下一句就是你聽過安利嗎？

自己鬼使神差的沒有站起來就走，而是跟他聊了一會。

自那以後，就跟著這憨批陳天漢討生活，一干就是這麼多年。

再有別人問她怎麼進的公司。

她也會莞爾一笑，回答：“一包清風面巾紙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