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手底下,還有祁子陸這麼一位‘能人’,方平大感欣慰之餘,也意識到自己,許久沒得到他訊息了,當下出言問道:“田將軍,子陸最近都忙些什麼呢?”
這可把田狗兒給問住了!
祁六自打來到九山郡,就好似石沉大海,半點沒了動靜。
這期間幹了什麼,他還真不知道,不過現在嘛……估計在忙著排查流動人口。
當然,排查人口什麼的,肯定不符合第一猛士的形象。
突然間,田狗兒想起一事,那就是屬下曾提過一嘴,說九山郡坊西坊東二村的爭執,似是被祁子陸給瓦解了。
精神頓為之一頓,咧著大嘴說道:“方公有所不知,子陸賢弟這段時日,算是又做了件了不得的大事!”
哦?!
應南群雄無不覺得臉面有光。
只有衝世凌露出一副難以置信之色。
方平捋須輕笑,有意在應北來使面前賣派一下,便示意田狗兒細說。
面對眾人注視,田狗兒乾咳兩聲,翻著雙三角怪眼講道:“諸位有所不知,九山郡歸坊鎮坊西坊東二村,可謂積怨已久。幾百年下來,相互間的爭執械鬥從沒有消停過。每打起來,戰況均十分慘烈,用天怒人怨來形容,一點兒也不為過。”
“在前朝應國時期,常勝侯袁昌泰,也曾嘗試為二村調停,但見識到他們的手段後,卻是畏懼的不敢靠近,只能作罷!”
袁昌泰世襲爵位,名聲響亮,張冬嶺、孟貞等人,自然是知道的。
一聽連這位常勝侯出馬,都不能化解二村爭端,且面對戰況還生出畏懼,張冬嶺不免驚訝:“二村相爭,竟恐怖如斯?”
田狗兒呵呵兩聲:“不怕各位來使笑話,我應南之人,性情最是剛猛,能動手絕不胡咧咧,哪怕是太平年月,也要因此丟上個幾百條人命。”
張冬嶺、孟貞等人微微頷首,對這個說法,他們是相信的。
正如應南對蠻族的刻板印象,應北對應南也同樣如此,在他們眼中,應南人極為嗜殺好戰,且全是文盲,若非應國一統南北,估計到現在還茹毛飲血。
田狗兒續道:“要不說,多虧子陸賢弟,若不是他出任九山郡守,這兩個村,估計還要世世代代打下去。”
張冬嶺等人無不被挑起興趣,見他還在賣關子,趕緊出言催促,想知道這位祁子陸究竟幹了什麼事兒。
之所以上心,一方面,是老早就聽蕭王提過,說紀君蘭在應南的挑撥之策,被一人識破,而這人就是祁子陸。
據稱此人少年英雄,是一等一的聰明之輩,且能量甚大,一手推動應南群雄的結盟,為此常唏噓興嘆,稱自己今時成就,是受祖蔭照拂,但這位村夫出身的祁子陸,卻是全憑自身,故吾不及也。
連蕭王都無比推崇,那必然是人中龍鳳!
另一方面,則是傳去應北的訊息,皆語焉不詳,畢竟紀君蘭提及應南諸事時,只單獨說與蕭王,他們這幫為人臣子的,只能得到零星片語,無法一窺少年英雄的能力手腕。
可以說,在張冬嶺等人心中,早已將祁子陸充作了假想敵,且還遠在方平、李申、田狗兒、藺百壽等人之上!
為此才迫不及待。
田狗兒對他們的反應很滿意,撇起大嘴賣弄道:“也就是這幾日吧,坊西坊東二村,又打起來了,用我屬下的話說,那是‘屎無前例’的大陣仗!其中一個村,甚至還去外面,斥巨資請來一位高手。結果您猜怎麼著?子陸賢弟單槍匹馬,僅以一人之力,便鎮住二村,並讓那位高手摺服!聽說現在,二村都擬好了停戰協議,準備結束持續一二百年的世仇。”
方平、李申、藺百壽,以及各自下屬,無不挺起胸膛,大感長臉。
衝世凌似是已走神,嘴巴張著,呆滯的雙眼眨也不眨。
應北這邊,張冬嶺、孟貞等人則無不倒吸口涼氣。
憑一己之力震懾二村,倒不算多出格的壯舉,以武降人,在讀書人眼中,終歸落個下乘。
但結束一場世仇,令史無前例的大戰消弭無蹤,那便是心機手腕,乃至權謀天賦最有力的象徵了!
講完最近發生的事,田狗兒不忘再插一嘴:“說實話,之前能與方公修好,沒受紀君蘭的影響,也多虧子陸賢弟。哈,不過這小子不地道,來大康這麼久,也不來瞧瞧他狗哥,倒顯得生分了。”
李申笑道:“如今你是子陸的頂頭上司,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哪敢主動找你啊。”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