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裡，燈火昏黃。姬琳靜靜地坐在主座上，手中握著一杯溫茶，但茶水的熱氣卻無法驅散他內心的寒意。

天翁站在一旁，神色自若地盯著姬琳。他的語調輕緩，但字字如刀：“程德明是個威脅，我們不能讓他繼續調查下去。一個聰明人若開始猜測，總會在某天猜到真相。”

姬琳抬起頭，目光復雜地看著天翁：“你的意思是……要殺掉他？”

“沒錯。”天翁微微一笑，語氣卻冷得像冰，“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程德明是縣令，但再聰明也不過是個凡人。只要他死了，這場風波就會隨之平息。”

“殺一個官員？”姬琳聲音顫抖了一下，放下茶杯，緊緊握住椅子的扶手，“這跟殺那些小人物完全不同。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這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天翁走到姬琳身旁，低下身靠近他，語氣緩慢而低沉：“少爺，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你以為，你現在的雙手還是乾淨的嗎？”

這句話像一把匕首刺入姬琳的心臟。他愣住了，手指微微顫抖，眼神複雜地看著天翁，像是恐懼，又像是猶豫。

天翁看到他的反應，嘴角揚起了一絲冷笑：“別忘了，我們在追尋的是真相，是生與死的奧秘。程德明的性命，跟那些死去的賤民並沒有什麼不同。”

阿東站在門外，聽到屋內的對話，整個人僵在原地。他早已察覺天翁不懷好意，但此刻，他清楚地意識到，這個男人的野心遠超他的想象。

他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語氣有些急促：“少爺！這種事不能再做了！程德明是官，不能隨便動他，否則我們都完了！”

姬琳轉頭看向阿東，眉頭微皺：“阿東，你在胡說什麼？”

“少爺！”阿東咬了咬牙，繼續說道，“這些日子您已經做得夠多了，殺了那麼多人，我……我都看不下去了。可要是殺程德明，那就是徹底跳進深淵了，連天王老子也救不了您！”

天翁冷笑一聲，目光陰冷地看向阿東：“你倒是挺忠心，但忠心不代表智慧。現在不殺程德明，等他查到這裡，我們只會死得更快。”

阿東瞪著天翁，拳頭緊緊攥著：“那也不該讓少爺一個人背這個罪！要動手，咱們一塊兒做，反正我阿東這條命是少爺救的，我替他分擔！”

天翁的眼神猛地一沉，眼底閃過一抹狠戾。他盯著阿東，語氣冷冰冰地說道：“有你在，確實能分擔一些，但別忘了，這種事需要頭腦，而不是匹夫之勇。”

阿東的臉色頓時漲紅，但他還是站直了身體，硬著頭皮說道：“頭腦不頭腦的我不管，只要能護住少爺，我願意跟他一起背這個罪！”

堂屋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氣氛緊張得彷彿下一秒就會炸開。

姬琳站起身，目光在天翁和阿東之間來回掃視。他的腦海裡一片混亂，既有對天翁話語的動搖，又有對阿東忠心的感激。

“夠了！”姬琳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壓抑，“事情還沒到非殺程德明不可的地步。天翁，你的計劃暫時先放下，等我再想想。”

天翁微微眯起眼睛，像是看透了姬琳的猶豫，但他沒有反駁，只是輕聲說道：“好，那就暫時聽你的。”

阿東聽到姬琳的話，眼中閃過一絲鬆懈，低聲說道：“少爺，咱們不能再繼續這樣了……”

“閉嘴！”姬琳冷冷地打斷了他，隨後坐回椅子上，閉上眼睛，“我累了，你們都下去吧。”

天翁走出堂屋時，回頭看了姬琳一眼，眼神中多了一絲深沉的寒意。

阿東跟在他身後，始終保持著戒備的距離。他能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心思深不可測，甚至比他想象的還要危險。

“你忠心耿耿，但忠心可不是萬能的。”天翁突然開口，語氣低沉又冷淡。

“少爺是好人，”阿東冷冷回道，“他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但我知道，他還有底線。而你，只是在利用他。”

天翁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阿東，眼神中閃過一抹殺意，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他笑了笑，語氣中帶著嘲諷：“有時候，忠誠是最愚蠢的東西。阿東，你護得了他一時，護不了他一世。”

說完，天翁徑直離開，只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好好守著你的少爺吧，但記住，我才是他的‘朋友’。”

阿東站在原地，拳頭緊握，胸口劇烈起伏。他知道，天翁早晚會將少爺拖入深淵，但他發誓，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少爺孤身一人面對這一切。

阿東站在原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