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少女動作靈巧地翻下青瓦,就手輕輕敲響了窗欞:“程姑娘,你醒著嗎?”
緊閉著的雕窗被人小心推出了一條小縫,縫隙後現出小姑娘漆黑澄明一粒眼瞳。
確認窗外站著的確乎是蘇長泠,而非別的妖魔鬼怪後,程映雪滿面欣喜地大開了窗子:“蘇姐姐,您回來啦!”
“怎麼樣,順利抓到妖怪沒有?”
小姑娘目光灼灼,蘇長泠低頭略微思索一番,還是撐手翻過了窗沿:“沒,那妖怪的遁法比我預計得好上一些……我與它纏鬥許久,還是沒能一口拿下。”
“啊??那好可惜呀。”程映雪目露惋惜,蘇長泠聞言不甚在意地點點腦袋:“是有點可惜。”
“不過,這次倒也不是全無所獲。”
——她至少大致知道那厲鬼是因何而死的了。
蘇長泠在心中默默補充一句,正想開口問問那荒院時,餘光卻不經意瞥見桌上一張寫了字的灑金信箋。
小姑娘的字跡如她的性格一般,清麗娟秀中又帶著點點的灑脫,蘇長泠抱著欣賞好字的態度多看了那信箋一眼,才發現上頭竟寫著首語調頗為哀婉的《江月令》(通用名《西江月》):
“池上瑤臺易變,
春風萬歲登樓。
傷情自古好逢秋,
半老青山如舊。
歸燕尋梁已晚,
亭前菡萏方休。
流光隨意把人囚,
試取當年新酒。”(啊對對又是狗作者自己填的,新韻,不用查了,平水不了一點。另:不許照搬!抓到一應拍死。)
流光隨意……把人囚?
蘇長泠無聲唸叨著將那小令放在舌尖滾了幾圈,遂半是打趣、半是認真地轉頭對著程映雪牽了牽唇角:“看不出來啊,程姑娘。”
“你這年紀不大,腹中倒還藏了不少愁思哀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