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門時,一陣微弱的之脂粉香氣竄入鼻腔。
顧愈初的院子怎麼會有這種精緻的脂粉氣息,這樣的脂粉通常是官家小姐才能用上。
容迴心下一凜,當即扭頭,三下五除二出了院子。周杞真想著事情不對,悄然開了側門,容迴帶著楊周快馬去了一家醫館,醫館醫師看不出毛病。他在醫館附近換了衣裳,遮人耳目地換了簡陋的馬車直奔春闌而去。
春闌、春闌……
想到這,隨著起身磨動的動作,身上遮得結結實實的衾被滑落在腹部,容回低頭看了眼,胸膛不及一物。
他沒有裸睡的習慣,遲疑片刻,他又掀開了被子——心跳停滯一瞬,少時面色泛白,頓在當場。
從醒來開始,被捏住的床單緊握在手中,他低頭看去,昨夜羞恥的回憶霎時湧入腦海。如果說剛醒之時混淆了現實和夢境,那麼,此刻手上皺成一團的布料和不著一縷的身軀,無不昭示著昨夜發生了什麼。
“許青怡……”
容回不由低聲呢喃。
他雖無經驗,但也知曉這代表著什麼。身上的異樣叫他徹底從夢中清醒過來。怎麼會,事情怎會發展到這地步。他自認自制力極強,怎會在意識模糊上頭間就……
想到這,容回無法再深思。
腦子一片空白。
“楊周。”喚了一聲,並無響應。
他一貫喜淨,前一日的衣裳未經清洗不會再穿,此刻也只能拿過尚且有些尚氳溼的衣裳,穿好。
他走到門前,又喚了兩聲,“楊周!”
一瞬,兩瞬……還是沒有回應。
容回覺得怪,隔窗觀望幾眼,確認此處是春闌。昨夜發生了那樣的事,楊周不可能離開太遠。
不遠處清掃落花的桑榆聽到容回的聲音,丟了手上的掃帚,麻溜跑上前,“殿下……”
她想著這一夜過去,容回多少會給院裡人一些好處,嘴角都快咧到臉側了。
她一抬頭,聽著容回有兩分陰沉的話,立馬收回笑意。
“楊周哪去了?”
低沉著聲音,容回面上看不出喜怒。
桑榆卻無端端地感到害怕,欲哭也無淚。
早知道就不貪財答應楊周了,“楊侍衛他家中姐姐病重,他連夜趕回去了。”
“姐姐?”
“……對。”
“楊周何處來的姐姐。”
桑榆猛然一抬眼皮,心臟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完了,完了,不光楊周完了,她也快完了。
桑榆恨不得狠狠拍幾下自己的腦袋,,楊周沒有姐姐。
“是、是奴婢給忘了,是楊侍衛的弟弟。”
容回桃花目微微眯起,顯然不信,但他無心再探究這回事,扭頭往外走。
不知自己會不會面臨懲罰,桑榆只能拋棄剛剛才入睡的許青怡,她急忙道:“殿下,許姑娘她,傷口又裂開了,奴婢得出去喊郎中來……”
又?
是了,在陳州傷口裂開不過才過去三日。
而昨夜,那番情形……定然不會好受。
“……她在何處?”
桑榆指了指西角落,“西角最裡邊的臥房內……”
許姑娘,實在對不住你。
你尋的清淨避難之處,怕是不能再避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