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怡當然不會如了他的願,她動作快於他,猛然按回他的手,再次堵住他的唇。
“唔——”容回悶哼出聲,許青怡火氣未平,下了力道,直接咬在他的下唇。
嘴裡嚐到鹹腥味,她略微鬆了鬆。
“嘶……”容回聲音來不及發完,又被她堵了回去,鹹腥味在嘴中蔓延開。
她現在,真心很討厭他說話。
這樣的嘴,就不該說那麼多不好聽的話!
“殿……大人!”屋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聲響劃破安靜的空間。
那小侍衛在客棧門前炙肉吃,恰好聽到頭頂的窗戶“砰”一聲,他循聲趕來,擔心自家殿下出事。聲響越來越近,彷彿下一瞬就要推開門進來。
兩人同時望向門牖,許青怡先一步吼道:“沒事,出去!”
小侍衛聞聲,頓了頓,片刻後恍然大悟般飛也似地衝出去。
屋內,容回總算趁機推開她,捂著被咬出的傷口,風也似的下了榻,背過身子低頭整理凌亂的衣裳。
許青怡仍舊維持著破罐破摔的死樣,將唇上容回的血跡擦乾淨,跽坐在榻上靜靜等待宣判。容回偏要讓她走,那她佔了他便宜,總歸她不會讓自己虧太多。
“你過於冒犯了。”身前響起容回的聲音。
陰沉中帶著怒意,還有些嘶啞和顫抖。
許青怡不用起身看都知曉容大人此刻是何模樣,不是臉紅就是眼紅,眼中的怒氣估計就快噴湧而出,定然又被他閉眼壓回去。
真沒意思,前幾日還說著要負責,現在親一下都是冒犯。
許青怡也拾掇起自己來,也不看他,幽幽道:“容大人力氣那麼小,連個女人都推不開?”
正在理著衣袖的手徒然頓住,容回胸膛不停跳動的氣不上不下,卡在喉嚨。
身前的手握緊、鬆開,復又握緊,容回沒有理會她的陰陽怪氣,略微抖著聲道:“你就住這,再給你一晚的時間考慮。”
意思是有得考慮,她還是有可能跟著去的,還是……她不答應,他就使強硬手段?
身前衣袍擦動的聲音緩緩停下,眼看著容回抬了步子,許青怡忙道:“讓我心不甘情不願地走,我能安分麼?”
這話在問容回,也是陳述事實。
容回動作頓了頓,擦著唇角出了臥房。
——
翌日,許青怡直到跟著容回上了馬車都不敢相信,容回居然就這麼答應自己跟著了。
馬車一路向前開,許青怡尚在驚喜之間,也沒在意這人一直閉目養神也不理她。她掀開簾子望著窗外景色,嘴角緩緩揚起。
偷笑之時,有東西碰了幾下手臂。
許青怡回頭看去,容回面無表情地遞上一張信箋。
她接過去後,又再次閉上眼,順便身子再往另一側挪了挪。
許青怡看著手上被折過不知多少回的信箋,不解地皺了皺眉。
看來昨夜的行為是真的惹怒了容回,導致他一句話不想同她說,全寫在了紙上。
他們實際要去的並不是林州,林州陛下已經派了穆良朝去,他們要去的是林州千里外的——安州。
安州、安州。
許青怡摩挲著那兩個字,胸口變得悶起來。
“我跟著你來,還有一個原因。”她扭過頭,視線落在容回結痂的唇角,“我曾經做過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