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像是在做著最後的掙扎與努力。
他凝視著沈清清,目光堅定而執著:“清清,過去那些我錯過的時光,我知道錯了,以後的日子我會拼盡全力去彌補。不管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你想過平淡的日子,我就辭去所有的職務和你在金城縣一起教書育人,我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我在乎的只有你。”
沈清清聞言,整個人都愣住了,她的眼睛微微睜大,臉上寫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她怎麼也沒想到,祁修會為了她說出放棄功名利祿這樣的話。
剎那間,整個室內一片安靜,安靜到似乎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都屏氣斂息,靜靜地等待著她的答覆。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良久,沈清清神情坦然道,“祁修,你和我不是一路人,你沒有必要為了我放棄什麼,我也沒有必要為了你去將就,我們做親人更好。”
祁修聽到這句話,眼中期待的光芒黯淡下去,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他知道,沈清清這次徹底拒絕他了,當著兩家家長的面,斷了他的所有念頭,一點情面也沒有留給他,
這就意味著她徹底和自己在感情上劃清界限。
祁修緩緩開口:“好,親人也好,只要還能在你身邊。”說完便踉蹌的轉身離開,幾乎是落荒而逃,背影很是狼狽。
祁媽媽看著離開的兒子,眼神裡閃著不忍,張張嘴想挽留,
祁爸爸衝她搖了搖頭,心裡也暗暗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清清不會再接受兒子,這孩子看著溫柔乖巧,骨子裡卻很倔強。
曾經她的尊嚴一次次被祁修踐踏,傷透了心,怎麼可能再回頭。
等祁修離開以後,
沈清清滿臉歉意的站起身,
“祁伯伯,祁伯母,對不起,是我違背了兩家的約定。”
祁媽媽趕緊拉著她的手,強扯出一個笑容,
“清清,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那東西本來就做不得數,怎麼能怪你呢?是小修自己不懂得珍惜,有今天也是他活該。”
祁爸爸點點頭,
“清清啊,你伯母說的話都是對的,你千萬不要產生隔閡,我和你伯母永遠是你的親人。”說完扭過頭拍著沈清清的胳膊,“老沈,咱們永遠是老夥計。”
沈爸爸按在他的手上,
“老祁啊,這叫什麼話,咱們本來就是親人,做不得親家,咱們也是親人。”
~
冬日的傍晚,暮色如墨,緩緩暈染開來。
從祁家出來,沈清清收拾好行李坐著客車返回金城。
客車晃晃悠悠地行駛著,沈清清望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心中五味雜陳。她以為自己可以很灑脫,可當真正告別那段過往,還是忍不住泛起一陣心酸。
這一次,她真的和祁修再無瓜葛了,前世也徹底成了一場夢。
現在夢醒了,他們各自安好,兩家關係依舊要好,她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客車終於到達金城,沈清清下了車,深吸一口熟悉的空氣。她拖著行李慢慢往教師公寓走去,路上碰到熟識的老師熱情地打招呼,這種簡單的寒暄讓她的忘記心裡那份悵然。
然而幾天後,學校傳來訊息,說是有個大集團要來資助學校建設,還要派優秀教師過來交流教學經驗。沈清清好奇地打聽,發現這個集團背後的老闆竟然是祁修。原來祁修雖被拒絕,但仍想盡辦法默默接近她。
沈清清心中泛起漣漪,但很快又平靜下來。她知道這只是祁修表達愧疚或者不甘的方式。於是她像往常一樣認真教學,不受干擾。
直到有一天,祁修親自來到學校視察專案進展。兩人在校園小徑偶然相遇,四目相對之時,沈清清禮貌性地點頭示意後徑直走過,祁修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苦笑了一下,繼續和旁邊陪著的校領導交談。
自那天在校園遇到過,日子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然而,祁修卻依舊頻繁地出現在學校裡。
他總以工作為藉口,或是在校園的某個角落靜靜佇立,或是在教學樓的走廊匆匆走過,看似不經意間,實則每一個舉動都是為了默默地關注著沈清清的一舉一動。
他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追隨著沈清清的身影,那眼神裡飽含著深情與眷戀,彷彿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沈清清又怎會毫無察覺呢?她雖看似忙碌於教學工作,與學生們談笑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