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應該知會一聲!”
聞言,少年舉起的棋子懸在半空,眼底驟然泛起一抹寒意。
“吳銘,救你回來的人是我,不是我爹!”
吳銘心中一緊,慌忙跪地,“是小人失言了!”
“下不為例,去吧,今夜子時動手!”
“喏!”
隨著少年再次落下一枚黑子,原本一息尚存的白子徹底淪為了死棋,而與少年對弈的男人,神色滿是驚恐。
不等他開口求饒,下一秒,寒芒一閃,一抹血線就出現在其脖頸上。
男人瞪大了雙眼,死死捂住喉嚨,不甘心的向後仰去!
少年輕蔑的看了眼死去的男人,“什麼陵州第一棋手,沽名釣譽之輩!”
隨即揮了揮手,便從暗中走出兩人,將男子的屍體帶了下去!
擦了擦手,少年接過身旁女子遞來的茶盞,輕抿一口,望著棋盤輕笑出聲。
“呵呵,當年那一招聲東擊西,沒能讓他寧修言死在秦嶺山,算他命大,但如今我這一式釜底抽薪,不知陛下可有的解?”
……
“侯爺、娘!”
“侯爺、娘你們回來啦!”
寧修言與李嬤嬤剛進府門,兩道壯碩的身影便立刻迎了上來!
“大牛,你將藥拿去煎,二牛,你陪著侯爺去後院放會兒紙鳶,娘去廚房弄晚膳!”
“知道了,娘!”
二牛應了一聲,便牽著寧修言來到後院,教他放起了紙鳶。
看著身邊如孩童般歡天喜地的寧修言,二牛的眼底流露出一絲不忍。
約莫一炷香,拽著紙鳶線的寧修言頭也不回地喊道:“二牛,我渴了!”
“侯爺稍等!”
而就在這時,寧修言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摔倒在地,額頭重重的磕在了假山上,昏死了過去。
回過頭來的二牛嚇得手裡的茶杯瞬間落地,焦急的喊道:“侯爺,侯爺您怎麼了,您醒醒!”
“侯爺,侯爺……娘,大哥,侯爺摔倒了……”
不知過了多久,恍惚間寧修言似是聽到有一女子在輕喚著他的名字,可怎麼也看不清她的容貌。
反而耳邊傳來的嘈雜聲愈發清晰,似有哭聲、怒斥聲,還有啪啪作響的清脆聲。
忽然,寧修言猛地睜開眼睛,還不等有其他動作,一隻粗糙的手掌就激動地握住了他的右手。
“侯爺您總算是醒了,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奴到了下面可怎麼和老侯爺還有老夫人交代啊!”
看著眼前的老婦人,寧修言掙扎著爬起身,剛想開口詢問,一個黝黑的壯漢就端著小碗來到了近前。
只見漢子強行擠出一副哄孩子的笑容,“侯爺,來,吃藥!”
熟悉的話語讓寧修言劍眉一擰,剛想動手,有關眼前幾人的記憶緩緩浮現在腦海之中。
僅是瞬間,他便接過大牛遞來的小碗,一飲而盡,隨後對著還在抽自己耳光的少年柔聲道:“二牛,起來吧!”
“不行,老奴命二牛照看好侯爺,他卻險些讓您喪命,若是侯爺有個三長兩短,老奴定讓二牛下去給您賠罪!”
寧修言心中微微動容,拍了拍李嬤嬤的手背,柔聲道:“奶孃,我記起來了,都記起來了,這五年難為你們母子三人了!”
“啪嗒”
大牛手中的藥碗應聲而碎,二牛的手掌也舉在半空久久沒有落下,兩人均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望向寧修言!
而李嬤嬤則是盯著寧修言好半天,見他嘴角掛笑,這才放聲痛哭。
“老侯爺和老夫人保佑,侯爺總算是醒過來了,老奴沒有愧對老夫人的臨終囑託,嗚嗚嗚……”
看著痛哭流涕的李嬤嬤,寧修言心中無比愧疚,面對這位被臨終託孤的老婦人,五年的時間讓他們母子三人幾乎是受盡了白眼與嘲諷。
如今的鎮遠侯府早已沒了昔日的榮光,偌大的侯府也只剩下自己和李嬤嬤母子三人相依為命。
可即便如此,母子三人依舊盡心盡力地照顧著前身這個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傻子,沒有絲毫怨言,更沒有一絲欺主的跡象。
能做到這一步,不單單是憑良心了,而是心中那份對忠義二字的堅持,以及將自己當做了親人!
就在李嬤嬤想開口詢問之際,驀地聽見門外傳來了刀劍碰撞的聲音。
大牛神色一凜,當即從一旁的角落裡抽出兩把長刀,丟了一把給二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