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眯起眼盯著深夜敲響自己房門的吳銘,眼底閃過一抹詫異。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少爺,風花雪月四人,唯有月流雲還活著,但與廢人無異,剩餘的人都死了,我們的人也折在了裡面!”
少年一怔,有些錯愕的看著跪倒在地的吳銘滿是不解。
“他一個痴傻五年的人,還有這等本事?”
順手接過少女遞來的茶水,少年漱了漱口,接著道:“我們的人死了也就死了,但風雪樓的活招牌都能折了,這是我沒想到的,還有一點我不太明白,他寧修言身邊不是隻有兩個護衛嗎?他如何做到的?”
“屬下見我們的人遲遲未歸,所以便去了望川樓一趟,結果瞧見了繡衣衛!”
“嗯?”
少年眉頭一挑,“你的意思是陛下派繡衣衛協助寧修言了?陛下如何知道的?”
吳銘搖了搖頭:“屬下不知,但是京都鎮撫使童言就在其中,屬下不敢靠太近,怕被發現!”
少女貼心的為其披上外衣,少年緩步來到桌前,看了看吳銘,又看了看窗外,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面。
好半天才開口道:“送信給風雪樓,將月流雲還活著的訊息告訴他們,他們的人他們自己處理,雖說查不到我們身上,但是小心些總沒有壞處的。”
“喏!”
“至於南宮望……嘖,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戲臺都給他搭好了,不過是讓他大鬧一場而已,這麼簡單的小事兒都做不好!真是個廢物。”
想了想,少年對著吳銘道:“去替我傳個口信給南宮勍,就說若想他兒子活著,現在立刻帶人去望川樓,就說有人報官望川樓內有賊人行兇,上朝時將李紫涵與寧修言咬出來!”
“喏!”
待吳銘離去,少女單薄的衣物根本遮掩不了動人的酮體,好似水蛇般纏上少年的身子。
“少爺,您這麼不喜寧修言,不如就讓奴婢前去將他殺了吧!”
少年輕笑著搖了搖頭,“殺?若是光靠殺能解決,先前風雪樓就不會失手了!我們的那位陛下,藏得可真好!不過另一個人也不差,藏得更深!就是不知道是誰,若不是那夜,我甚至都不知道除了陛下,竟然還有人護著他寧修言!”
“那怎麼辦?”少女嬌媚慵懶的聲音惹人無限遐想。
少年對此卻是無動於衷,反而低眉沉思:“如今看來,只能是在荊州一事上做文章了啊!但這非我本願!”
“少爺就是心善!”
“本少爺只是瞧不得百姓受苦!若是營州那裡……哎……”
“咯咯咯……對了,少爺,差點忘了,您讓我傳信給營州,那邊回信了!”
“嗯?怎麼現在才說?故意的?”
“咯咯咯,少爺您猜呀!”
“真是個小妖精!”
翌日,文德殿外百官齊聚,分立螭陛兩側等候上朝。
而寧修言頂著兩個熊貓眼站在群臣之中,內心咒罵不已,誰家好人卯時起來上班啊!
折騰了一晚上,自己才剛閤眼,天就亮了!
若不是深秋這卯時的寒風吹得人臉頰生疼,自己多半這會兒站著都能睡著,真是造孽了!
也沒聽見文德殿外的太監喊了什麼,就見著一群人跟趕鴨子似的邁開八字步朝前走去,寧修言也就只得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面。
一進大殿,寧修言就瞧見沈卿綰身著龍袍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端坐在龍椅之上。
恰巧迎上她投來的目光,四目相對,一觸即分,彼此間分外尷尬。
“諸位大人,可有事啟奏?”
隨著沈卿綰一旁的陳恩開口詢問,文德殿內群臣竊竊私語。
很快王茂清就第一個站了出來,“陛下,荊州之行所需物資戶部已裝車妥當,隨時都可以起程!”
沈卿綰微微頜首,順勢誇讚一句,便沒了下文,這讓王茂清碰了個軟釘子。
而就在他開口之後,另一位老者猶豫半晌也拱手出列,“陛下,營州來報說……說……”
沈卿綰見其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頓感詫異。
此人乃是兵部尚書顧承淵,自先帝起就擔任兵部尚書一職,算是歷經兩朝的老臣了,只是平日裡雷厲風行,怎的今日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顧愛卿何故如此吞吞吐吐?”
顧承淵神色複雜,好半天才咬牙開口:“陛下,此事頗為棘手,故而老臣心中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