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孔克敵的軍令,魏天生胸中湧起一股難以遏制的激動之情。
這麼一來既能名正言順的讓雍州城門大開,又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便輕易瓦解固若金湯的城門防禦,這般神機妙算,怕是仙人來了也不過如此!
眼前最為棘手的一環已然迎刃而解,餘下之事也就不足為慮了!
然而,話雖如此,可尚有一難關橫亙眼前,那便是該如何將此訊息巧妙地傳遞給城下的丁文武。
不,應當說是傳遞給陳巍廷更為恰當!
畢竟丁文武不識得自己,只有陳巍廷是知道自己已然投誠的,況且侯爺此計也需要陳巍廷的鼎力相助方能裡應外合一舉拿下雍州城!
正當他絞盡腦汁之際,忽聞城下再度傳來叫陣之聲。
“孔克敵,本將聽聞你曾以一敵三,力克東胡三王,如今怎的只知龜縮城中?難不成是怕了?”
聞聽此言,魏天生眼神陡地一亮,故作怒不可遏的模樣,大步流星邁向城頭邊緣,猛地抽出腰間佩刀,鋒利的刀刃直指城樓下傲然挺立的丁文武。
“放肆,孔參領的勇武你等凡夫俗子噬臍何及也?本將魏天生,待本將下去必將你這黃口小兒斬於陣前!”
丁文武劍眉如鋒,眼中寒光閃爍,手中寒星戟輕輕一旋,槍花絢爛,隨即單手輕抬,語氣中滿是挑釁的意味。
“那便下來,讓本將軍瞧瞧你的斤兩!”
“好!本將這就下來與你一戰,另外,告訴陳巍廷,讓他洗乾淨脖子乖乖候著,待本將下去先斬了你,再去取他陳巍廷的項上人頭,替死去的烏奎將軍報仇雪恨!”
言罷,魏天生告別孔克敵與吳慶祥二人,便領命朝著早已等待在城門處的寧修言等人而去。
與此同時,另一邊,陳巍廷聽到“魏天生”三字,心頭不由的一振,再聯想寧修言之前所言,一個精妙絕倫、連他自己都不禁暗暗稱奇的計劃在他腦海中悄然浮現。
當即一夾馬腹,趨前幾步對著丁文武耳語。
“小公爺,切莫將此事放在心上。此番定是侯爺的謀劃,想來他們欲藉此計誘使雍州城門大開。屆時,只需等城門大開之時,我等配合魏天生一路長驅直入,便可輕而易舉地拿下雍州軍!”
賈世文略有狐疑地看向陳巍廷:“你怎知這是鎮遠侯的計策?”
在賈世文看來,這與先前在扶風郡商議的謀劃略有出入,很難不擔心這是敵方設下的圈套!
陳巍廷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緩緩言道:“斬烏奎者,實乃侯爺也,非末將之功。魏天生對此事心知肚明,他故意言差,想來意在藉此機會,暗中傳遞訊息與我等。”
“原來如此!”賈世文恍然大悟。
隨即,他轉向陳巍廷,語氣堅定道:“既如此,我等便依原定之計行事!”
“喏!”
隨著兩人計議落定,丁文武一馬當先,馳至城門之下,一杆寒星戟猛地插入地面,靜待魏天生的身影穿越那扇沉重的城門。
與此同時,陳巍廷與賈世文已將帥令迅速傳達至兩軍,只等雍州城門大開之際,萬千將士便會緊隨丁文武的腳步殺入雍州城。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徹底凝固,每一秒的流逝都似一塊又一塊的巨石壓在眾人心頭。
正當眾人屏息凝神,死死盯著那扇沉重的城門之際,一聲“吱呀”的悶響,讓陳巍廷等人的神經瞬間如弓弦般繃緊到了極致,耳邊幾乎能聽見彼此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士卒們各自握緊手中的兵器,指節也因用力而泛起一抹慘白,一切都在預示著一場大戰即將來臨。
眼看城門已經開啟三分之二,寧修言此刻心裡更是緊張無比。
胯下戰馬似是感受到了主人此刻的心急如焚,不停地踏著馬蹄打著響鼻,有股躍躍欲試的衝動。
而唯有寧修言清楚,眼下還不是時候,只有等大門徹底敞開之時,方才是兩軍壓纛前傾之際。
若是此時急功近利,恐怕會功虧一簣!
眼見大門就要徹底敞開,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急促的怒吼聲伴隨著馬蹄聲由遠及近。
“關上城門,這是圈套,關上城……”
聲音響起的第一時間,莫昶業臉色一沉,迅速挽弓搭箭,射向來人,那道人影還未趕到近前便墜落下馬。
雖拼死傳遞了訊息,但也為時晚矣。
尚未反應過來的城門守衛頓時愣在原地,而寧修言卻是拔刀高喝:“殺!”
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