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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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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心下發狠,手指用力,將紙條揉成了一團。

&esp;&esp;當然這也不是想撕碎紙條,畢竟眾目睽睽之下,又不像上次只有他和沈約,想抵賴也抵賴不了。

&esp;&esp;不料這一波,來人直接預判了他的預判,給信紙的四周邊緣盡數拿布條纏上,膠水糊得死死的,壓根不可能徒手進行撕開。

&esp;&esp;司馬昱一臉惱怒地轉向荊州府使者,深吸一口氣,到底是沒有發作:“你們安西將軍有何表態?”

&esp;&esp;一隻修長如玉的手徑直接過信紙,重新又展開,杜牧微笑拱手道:“刺史深為動容,感嘆以前都是錯怪了會稽王,如今方知殿下憂國憂民,實乃當世賢哲,超凡越聖。”

&esp;&esp;司馬昱冷冷道:“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了?”

&esp;&esp;杜牧繼續微笑:“刺史考慮周全,唯恐五十萬包面不好運輸,特意讓我攜了一支二百人軍隊入城。”

&esp;&esp;司馬昱:“……”

&esp;&esp;淦,他想問的明明不是這個!

&esp;&esp;……

&esp;&esp;關於杜牧是怎麼加入桓溫陣營,並且成了參軍職位,深受倚重的,這可就說來話長了。

&esp;&esp;那日,王徽之、王獻之兄弟為了吃上烤鵝,決定前往荊州追上他們的表兄郗超。

&esp;&esp;未料半路上,王羲之忽然歸家,聽聞兩兄弟出門吃鵝,當即大發雷霆,派遣下屬出門將他們統統帶了回去。

&esp;&esp;王徽之難得遇見一個自己青眼有加的人,盛情挽留,讓他到自己家中居住一段時日。

&esp;&esp;二人同行多時,都是卓犖不羈又博學多才之人,頗為投契。

&esp;&esp;但杜牧還是拒絕了,他心中自有一番計較。

&esp;&esp;他這次進副本的時候,特意帶上了自己創作的孫子兵法注。

&esp;&esp;此乃他平生得意之作,就連死時都寫進墓誌銘大書特書的那種,絕非紙上談兵,泛泛而談,而是考察了諸多軍陣時事之後得出的頗有見地的結論。

&esp;&esp;習遍兵戈金甲卻就此棄置,未免可惜。

&esp;&esp;後人都覺得他是一個風流浪漫的詩人,現在來到了一個亂世,若有機會,他想去前線嘗試一下不同的人生軌跡。

&esp;&esp;於是,杜牧跟王徽之告辭,表明自己會去進入桓溫的幕府。

&esp;&esp;王徽之這個人雖然目無下塵,鄙視經綸世務,但如果他的朋友熱衷世事,他就會飛快地改變立場,無條件站自己的朋友。

&esp;&esp;沒錯,就是這麼偏心。

&esp;&esp;王徽之大笑,也不跟他說什麼依依惜別的話語,只是望著天邊的流雲,朗然道:“他年你路過長干巷,記得上門來找我,無需遞名帖,報個姓名就行。”

&esp;&esp;杜牧笑著說好:“子猷,多珍重。”

&esp;&esp;他贈給王徽之一壺酒,酒只是來自尋常酒肆,亦非千金之寶,與琅琊王氏的珍釀瓊漿自不可比。

&esp;&esp;王徽之卻是坦然受之,仰頭飲下,搖搖晃晃地踏歌而去,身影消失在江堤邊的茫茫深雪中,在天際對他遙遙一揮手。

&esp;&esp;杜牧立在那裡,目送他的身影消失不見,而後轉頭去了荊州府。

&esp;&esp;荊州乃是江左第一重地,號稱“戶口百萬,北控強胡,西鄰勁蜀”,非但是兵家必爭地,亦是佔了賦稅大頭的富裕沃土。

&esp;&esp;此處曾多年處於潁川庾氏的掌控之下,建設經營得風生水起。

&esp;&esp;後因蘇峻之亂,庾家失勢,兼之這一年他們的領頭人庾翼去世,潁川庾氏的地位頓時如流星般墜落,不得已,將荊州這塊大餡餅給吐了出來,一下子砸到了桓溫頭上。

&esp;&esp;桓溫作為一介草根,能夠上位如此要職,完全就是司馬昱等皇室勢力和一眾世家勢力進行博弈的結果,情形非常微妙。

&esp;&esp;所以,桓溫來到荊州的當務之急就是建功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