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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節

&esp;&esp;可他的眸光看向了秦宮的方向,卻下意識感到一抹難過,許久未曾言語。

&esp;&esp;……

&esp;&esp;姜夔發動了對苻健的最後刺殺。

&esp;&esp;他從來不是一個有政治才能、運籌帷幄之人,他只是一個擅長寫詞的純文人,足夠了解歷史,同時還是一個特別了不起的音樂家——這就夠了。

&esp;&esp;他知道自己有一次機會能夠進入秦國的最核心區域,那就是宮廷樂隊。

&esp;&esp;在這個飄搖亂世,雅樂正聲是一個王朝擁有天命正統的標準,五胡十六國的君主們對此趨之若鶩。

&esp;&esp;西晉朝廷的宮廷樂團在匈奴人劉淵攻破洛陽後,成為了匈奴漢國的樂團,後來又隨著石趙的建立被擼往新的一處。

&esp;&esp;慕容儁稱帝后,第一時間搶走了這支樂團,現在慕容儁和慕容評在火併中雙雙身死,苻健也開始趁亂搞事,將這支樂團強到了秦國境內。

&esp;&esp;較之當初離開西晉時,樂團裡已經換了好幾代人,始終生活在不同的宮廷之中,他們就像是一塊塊沉默的碑文,是整個北方動亂與流離失所的縮影。

&esp;&esp;姜夔混了進去,伺機刺殺苻健。

&esp;&esp;他這一生都是一個遊離於政治之外的人物,沒有入仕,也未曾想過,自己竟有勇氣做出這種事。

&esp;&esp;可他見過戰後兵燹縱橫的城池,曾用飽含血淚的詞句寫下了,“自胡馬窺江去後,廢池喬木,猶厭言兵。”

&esp;&esp;猶厭言兵。

&esp;&esp;僅為此一念,就可以讓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在瞬間爆發出極強的勇氣,以一換一,帶走了苻健。

&esp;&esp;姜夔死在了副本中,傷得很重,就這樣回到了原位面。

&esp;&esp;他是一個野生參賽者,並沒有和趙宋帝國聯絡,所以也沒有治療條件,情形頗為嚴峻。

&esp;&esp;就在此時,一隻手將他架了起來,扶上載輦。

&esp;&esp;謝惠連十分迅速地給他餵了一顆止血的藥,然後衝他眨了眨眼:“陛下讓我來把你帶回去。”

&esp;&esp;姜夔放下心來,一口氣乍洩,陷入了昏睡。

&esp;&esp;……

&esp;&esp;長安已定,諸軍從終南山分出周邊的扶風、北池以及秦境各處,真正掃滅秦國只是時間問題。

&esp;&esp;一統天下的進度條,又上升了一截。

&esp;&esp;桓溫雖有意趁燕室動盪進一步掃平對方,但一來騰不出手,士兵乃久戰之師,疲憊不堪,人心思歸,都想回到江南去,二來糧草軍械業已不足。

&esp;&esp;第三嘛,就是太原王慕容恪已經回到了燕國主持大局。

&esp;&esp;慕容恪原本飽受燕帝猜忌,結果現在燕帝人都沒了,他作為資歷最深的燕國元老,反倒是白撿了一個便宜,也無人再來質疑掣肘他所做的任何決策。

&esp;&esp;此人畢竟是五胡十六國時期唯一的一個異族武廟,守國確實是有兩把刷子的,軍務防備處理得猶如鐵通般密不透風,實在是難以乘隙而入。

&esp;&esp;於是,桓溫最終只是狠狠咬了燕國一大口,侵佔了一大塊土地,就暫且班師回了江南。

&esp;&esp;“可以先加九錫,再觀後效”,杜牧笑吟吟地說。

&esp;&esp;桓溫一想也是,歸家的心情都輕快了很多。

&esp;&esp;謝尚留在了長安駐守,桓溫走後,他就是眼下唯一有能力把控戰局、守住關中不失之人,所以只能在這裡渡過這一年春天了。

&esp;&esp;“哼,我看江南也沒什麼好。”

&esp;&esp;姚襄坐在城主府高高的牆頭上,向他的懷裡擲了一朵花苞,語氣懶洋洋地說:“根本比不上我們北地,也就一般般吧。”

&esp;&esp;繞了這麼一大圈,他最終還是選擇跟著謝尚幹活,可能這就是天定的因緣際會吧。

&esp;&esp;謝尚見他如此意氣輕狂,不免感到好笑,卻也沒有說什麼,而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