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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秦陌搖了搖頭。
&esp;&esp;蘭殊驚詫道:“你真是來賀喜的?”
&esp;&esp;秦陌看她一眼,突然笑了,“你這麼聰明,會想不到我來做什麼?”
&esp;&esp;賀喜的人都走得光明正道,他上山後的第一件事,卻是翻牆到後院去尋新娘。
&esp;&esp;還在山下潛伏了一堆人手,以備不時之需。
&esp;&esp;蘭殊愣怔了好一片刻,微張的櫻唇一時抿緊,雙靨猶如一道濃厚的胭脂掃了過去。
&esp;&esp;他是,來搶親的。
&esp;&esp;秦陌見她面容有了些輕微的窘意,乾咳一聲,轉移了話茬。秦陌提及前兩日他收到密函,此程他身受重傷,私自離軍的訊息,到底是瞞不住了,巧在李乾近日剛好收到了昌寧學成歸家的喜訊,要求他歸京的路上,在蜀道與昌寧匯合。
&esp;&esp;蘭殊的眸光肉眼可見地亮了一瞬,秦陌笑道:“你還記得那小丫頭嗎?”
&esp;&esp;猶記得當年,還是她一時腦熱,把寧寧放走的。
&esp;&esp;“怎麼會不記得?”一晃十年,蘭殊的腦海中,仍是清晰浮現出了小公主天真爛漫的爽朗面容。
&esp;&esp;思緒一時間被回憶插滿,蘭殊不經勾起笑意,坐在床榻邊,同秦陌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了他們都曾年少的當年。
&esp;&esp;往事一茬茬如走馬燈閃過,他們說了半晌,蘭殊靈光一閃,輕輕笑道:“你不知道,當初你趕我出洞房,寧寧和傅廉還合夥寬慰過我呢。”
&esp;&esp;“寬慰你什麼?”
&esp;&esp;“當時那情況,還能說什麼,自然是說你沒有不喜歡我,你只是害羞。還說春獵那日,你覺得我可白了。”
&esp;&esp;蘭殊的語氣充滿著對於往事的調笑,秦陌頓了頓,眼底閃過了一絲赧然,“他們沒說錯,我那時,確實覺得你可白了。”
&esp;&esp;他補充道:“眼睛都快被閃瞎的那種。”
&esp;&esp;秦陌嘴角翹了翹,露出了一個說不出是嘆是讚的笑容。
&esp;&esp;長大最明顯的一個體現,便是縱觀過去的自己,總會含滿感嘆地,嘲笑幼稚輕狂。
&esp;&esp;人生所幸,當他終於放下彆扭的自尊,剖白內心所想,她仍還在這裡,靜靜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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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為了能快點好,不讓蘭殊擔心,休養的近一月裡,所有會拉扯到傷口的表情,秦陌幾乎都不敢做,本就冷淡的眉眼,時常顯得格外嚴肅認真。
&esp;&esp;然不論他在下屬面前多麼一本正經,只要蘭殊打簾一進門,他的唇角便會忍不住向上提起。
&esp;&esp;可一笑過頭就容易牽扯到傷口,令他不由咳了兩聲,蘭殊總會急忙過來摻他,疾言厲色地警告,“不許笑。”
&esp;&esp;是怕他傷口疼的關心。聽來,倒像是嬌嗔。
&esp;&esp;秦陌耳根子一酥,時光荏苒,兜兜轉轉,她又回到了他身邊,簡直是他不敢妄想的結果,只覺得心裡更開心了。
&esp;&esp;可也不敢表現過甚,生怕牽動傷口,又忍不住笑意,滋味,真是絕了。
&esp;&esp;這一日,入夜,夜色微涼。
&esp;&esp;仰仗華聖手的妙手回春,以及蘭殊盡心盡力的照顧,秦陌的傷口癒合了大半,已經可以起身活動了。
&esp;&esp;直到親兵按時將湯藥端了進來,蘭殊才反應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坐在廊前的院中,聊了許久。
&esp;&esp;蘭殊將他摻回了屋內。
&esp;&esp;秦陌的身姿偉岸,卻在她手一過來的瞬間,搖曳起來。
&esp;&esp;那筆挺的身影,羸弱倚著女兒家的肩膀,任由她把自己扶回了屋內,其間,不忘迎風咳嗽幾聲,博取女孩的憐憫心。
&esp;&esp;華聖手早已給出了“已無大礙”的診斷,偏偏在蘭殊面前,秦陌就跟重傷不治了樣。
&esp;&esp;蘭殊把他扶回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