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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陸青雨的覺悟

秋陽初升,薄霧飄散。天風門外門連綿山道間,竹影與青石交相輝映,氤氳出一派淡雅之境。但在這靜謐外表下,外門仍在風起雲湧:雜役峰貪墨案才剛被揭開不久,鬧得人心浮動;薛玄一在靜室調養傳出“自創功法”的風聲,更引發不少小小震動。許多外門弟子私下議論“那名雜役峰青年竟有如此潛力”,但也有人質疑其能否在宿敵吳嘯等諸多強者壓制下再度崛起。

在這紛亂背景中,陸青雨的身影悄然出現在天風門山腰一處斷崖旁。他身著簡樸青袍,揹負長刀,雙目緊閉,獨自佇立在崖邊。清風拂面,帶來淡淡涼意,卻無法吹散他內心愈演愈濃的焦灼。

自從百靈坡試煉回來後,陸青雨與薛玄一一同闖出一點名聲——在丁榜後列佔得排名,並對雜役峰的貪腐事件施以援手。但比起薛玄一的連番死戰、激烈對決乃至自創功法的轟動,陸青雨卻感覺自己只是在被動協助,缺乏決定性突破。

“薛玄一經脈受損,卻還能在靜室領悟出新招‘迴旋刺’或‘圓弧身法’,據說已有雛形。”想起這事,陸青雨既為好友高興,卻也難掩內心自慚。自己自百靈坡後雖兌換了《破浪行經》,但刀勢雖有所提升,卻沒出現驚豔的蛻變。尤其看薛玄一傷勢都能練出獨到戰技,心裡更生出一種被拉開差距的隱憂。

近來,他數次努力苦練“破浪行經”裡的高階刀勢,打算像薛玄一那樣融入個人理解,但結果往往是“行經”到關鍵時無法迸發,刀與身法脫節,要麼發力過猛、要麼靈力耗盡時動作生澀。

“為什麼同是百靈坡生死歷練,我卻連一門自創招式都無法初步形成?難道天賦真不如他?”陸青雨不免焦急。

為了解決內心瓶頸,他索性來到這山腰斷崖做“極限修煉”:崖邊地勢狹窄,一旦刀法失控就可能失足墜落。這種逼迫模式有助他突破對“破浪行經”的領悟。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揮刀進入“破浪行經·第二段”招式——腰身沉穩如礁,刀勢卻如浪潮不斷拍擊。第一式“浪花斬”順暢無阻,第二式“疊浪擊”開始有凝滯,第三式“狂浪突”則徹底卡殼。

“喝——”他咬牙強提靈力,刀身顫動,試圖用更大爆發力一鼓作氣衝過瓶頸。但靈力在臂膀急速燃燒,卻未能完美統一步法與刀勢——刀刃勉強揮出半道弧線,便失控顫動,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踩空。

“嘭!”腳尖砸碎崖邊碎石,險些跌落。陸青雨額角冷汗涔涔,看著刀身上淺淺凹痕,一聲苦嘆:這第二段練不到三式便已亂套,何談後續銜接?

他退回崖外平地,緩了好久才平復心緒,卻難掩失落:“連續幾日都這樣……我再怎麼逼自己,也突破不了啊。”自從百靈坡死戰,陸青雨意識到外門強者林立,競爭激烈;若跟不上腳步,遲早再度被壓制。而薛玄一卻在“真氣暴動”的絕境中不斷涅盤,讓他欣慰之餘也隱隱生出“我……是否停滯?”的念頭。

想起兩人昔日並肩從風雨破廟出發,一路互相扶持;如今薛玄一自創之路已初見雛形,而自己陷在瓶頸無法上進,內心不免摻雜自卑。“難道真是我資質太平庸?”他心頭黯然,目光迷茫。

正在神思恍惚時,遠處傳來腳步聲。幾個外門弟子結伴而過,其中一人認出陸青雨,低聲嘀咕:“喏,那是雜役峰闖入丁榜末段的陸青雨啊。聽說他刀法不錯……”

旁邊卻有人嗤笑:“刀法再好,也不過丁榜九百多位;你看薛玄一都自創功法,引來長老矚目。可他陸青雨還沒啥動靜。”

“噓,小聲點。”幾人看了陸青雨一眼,並未上前打招呼,只匆匆路過。

陸青雨聽得真切,心裡更覺苦澀:外界人也在比較他與薛玄一,彷彿二人本該並駕齊驅,如今卻分化出“一個驚豔自創新招”“一個默默停滯”。他苦嘆一聲:“我……真的只是陪襯嗎?”

回到雜役峰住處後,陸青雨愈發煩躁不安。一進院門,見錢濤正忙處理瑣事,女弟子也在調養傷勢,房裡格外安靜。他獨自坐在廊下發呆,腦海裡翻湧著各種念頭。

“難道……我應暫時退出外門榜競爭? 反正丁榜末位也掙不到多少資源。或許先潛心修煉,不要和薛玄一比較……”想到此,他又想到若自己不奮力跟上,日後再遇邪修或吳嘯時,難以與薛玄一併肩死戰,甚至成累贅。

往日裡二人自信滿滿地說要在外門大比上大展拳腳,可如今薛玄一擁有石碑符文奇異加持,雖傷重卻不乏突破潛能,而他陸青雨只有一本《破浪行經》進步緩慢。自卑感愈挫愈深。

“我……究竟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