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力量懸殊,白胭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眼前譚賀桉的臉越放越大,白胭甚至可以感受到他鼻尖的氣息。
陌生,不熟悉。
令人恐懼。
“放開她!”
一聲凌厲喝聲,打斷了譚賀桉的逼迫。
白胭肩膀一痛,竟然是硬生生被人從他懷裡給拉了出來。
她渾身抖得跟篩子似的,連腳都站不穩。
這個時候白胭才真正意識到,男女之間,若是遭到強迫,她根本沒有機會逃脫。
身後撞上的柔軟帶著淡淡的青草香,還有一股跌打藥油的味道。
是她這幾日都在想念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被譚賀桉嚇得還是因為孟鶴川的倏然出現,原本只是在抖著牙關的白胭,眼底瞬間蓄滿了淚水。
孟鶴川見狀,神情陰鬱,眸色黑的純粹,帶著深深的戾氣。
連後槽牙都要磨碎,抬眼看著面前人。
“譚賀桉,你做什麼?”孟鶴川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蹦出來。
胸膛起伏的厲害,就連陸寄禮與他相交快三十年,也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
“你動她了?”
站在對面的譚賀桉立直了身體。
他的手臂還垂在身側,只用了左手整理不存在的領結。
兩人一怒一靜,形成對比。
“動?”譚賀桉要笑不笑的,注視著滿臉怒容的孟鶴川,視線旋即往後跳看,“你把她當成貨物在說嗎?孟總工,這就是你們四九城裡的公子做派,老舊,陳腐,一股子封建餘孽的味道。”
他將方才的手帕掏出,覆在了鼻子上遮擋,彷彿周圍真的有腐朽臭敗的氣味。
視線裡五分嫌棄,四分不羈。
還有一分,是複雜的歉意。
譚賀桉藏在手帕裡的薄唇翕張,最終還是出聲:“白胭小姐,請你原諒我接受西化的思想,太過直接了,希望你沒有被嚇到。”
他繞過孟鶴川,走前一步,似乎想親自當面同白胭道歉。
瞧見那雙棕色的皮鞋,白胭身子一哆嗦。
孟鶴川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將他攔住,一字一句,“別靠近她。”
他用了十成的力,又附帶了怒意,譚賀桉手腕上浮出痕跡。
可他們一個沒喊痛,一個沒鬆手。
面對面對視著。
好半晌,譚賀桉慢悠悠拂開了他的手,將他碰過的地方撣了撣。
孟鶴川是從吉普車上跳下來的,跳下的時候牽到肋骨的傷口,但他渾然未覺。
小周和陸寄禮也是一臉不愉地從車上下來,分站在他的身後。
譚賀桉消失的秘書神奇地在這個時候重新出現。
五個人形成奇怪的對峙。
“阿川。”陸寄禮往前後看了看,有意提醒,“這是在大隊。”
譚賀桉挑眉,“陸隊長提醒我了,這是在大隊裡,如果首長,又或是孟ShI長得知孟總工怒髮衝冠為紅顏,不知是傳為一段佳話,還是一段笑柄?還是說,你的這一舉動,會給白胭小姐帶來更多的傷害?”
孟鶴川攥緊了拳。
手背上的青筋一縷縷猙獰盡顯。
“阿胭,剛才發生了什麼?”
白胭被孟鶴川拉到了身後,“阿禮,帶白胭回車上。”
他此時語調森寒,面上寒意嚇人。
步伐沉得像是綁著千斤錘,每走一步,都想要把地砸壞。
一步步,朝著譚賀按走去。
多年兄弟,陸寄禮知道他要做什麼。
為了不讓白胭繼續看下去,他依言照做。
可白胭畢竟才受了驚嚇,陸寄禮帶著陌生的涼意的手才剛剛觸碰到她,她就像是觸電一樣將他的手推開,低聲朝著前方哀求,“孟鶴川……”
孟鶴川瞬間頓住了腳步。
他回頭,女孩楚楚可憐地站在中間,臉上毫無血色,“你不要走……”
他鮮見的動了怒,眼裡的寒光更甚,但到底還是顧及白胭為先。
方才他們從後而來,只能瞧見白胭的後腦勺被譚賀桉扣住,看不見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但白胭會有如此反應,不管他做了什麼,他都該死!
他斂下心頭怒火,重新回到白胭身邊。
此時他根本不用在隱藏對白胭的情感與關係,相反,經過方才的事,他更要對外宣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