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醫生心中鄙夷,口氣自然也不那麼客氣,寫了普通的醫囑:“你的手啊,裂不了。”
許醫生站了起來,將醫囑交給她,“我剛替你檢查過了,你手上全是蛤蜊油的味道,用的量和次數恐怕比我還多,保養得那麼仔細,哪那麼容易開裂?”
阮曉慧臉上紅一塊紫一塊。
許醫生對她這幅模樣挺沒耐心,甚至沒打算留她在醫護室裡觀察,趕著她走:“孟總工,這位小同事沒有什麼事,我這兒還要收拾一下器具。”
孟鶴川點點頭,帶著阮曉慧走出來。
“鶴川哥,對不起,我剛才不該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前把肩章的事說出來。”
孟鶴川看錶的動作一頓,“說起這個,小阮同志,你現在還記不得肩章的事嗎?”
阮曉慧點了點頭,一副都怪我沒用的表情,“確實記不起來……鶴川哥,你會怪我嗎?那個肩章是我們認識的契機,可是我卻忘記了。”
“……沒關係。”說不上責怪,正確來說,在孟鶴川心裡,阮曉慧記不得肩章的事對他來說應該是種困擾。
就像是一直有個謎題,始終得不到解釋。
阮曉慧咬了咬唇,想著方才在食堂裡,白胭與孟鶴川雙手的接觸就嫉妒。
也不知道那白胭怎麼那麼有男人運,動不動就能讓孟總工對她出手相幫。
嫉妒驅使著阮曉慧變得大膽。
她伸出手,試圖去勾一勾孟鶴川擺動在身側的手。
不料她的指尖才剛剛摸上孟鶴川,他像是被電了一般,迅速收了手,“小阮同志,你做什麼?”
“我,我只是……鶴川哥,我只是想,哦不,我只是看見你這裡有髒東西。”
孟鶴川捻了捻拇指,把手插進兜裡,“謝謝,我自己來,我不習慣別人碰我。”
阮曉慧被拒絕,臉上又紅又白。
她急忙給自己找理由:“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歡被人家碰。我看白胭姐也總是這樣碰你,今天在食堂裡她還抓了你的手,下次,下次我去提醒她。”
“不用,她不一樣。”孟鶴川語速很快,抬腳往前走。
“她……每次也不是她故意來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