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鶴川倏然伸手,在黑暗中拉住了她的手腕。
力氣挺大的,白胭差點以為自己的腕骨要被捏斷。
她忍不住輕呼,帶著委屈開口喊痛:“你幹嘛……”
白胭想問他為什麼故意刁難她,眼睛剛瞪過去,就對上了孟鶴川比黑夜還有更顯深沉的視線。
她在這一瞬間裡沒反應過來,怔怔地望著他。
還是孟鶴川先放開的手,他偏頭,示意白胭,“你坐下。”
口氣不容拒絕。
白胭曲著腿,小心翼翼地要繼續往裡走。
但孟鶴川人高腿長,即便他已經側過身了,但留出來的空間還是很小。
白胭弓著身子擠過去,免不了與孟鶴川的膝蓋發生了摩擦。
她心裡本來就被孟鶴川的眼神給嚇了一跳,此時走得顫顫巍巍,又難站穩。
越怕什麼越來什麼,腳一絆,她怕再摔倒,想也未想,伸手搭了孟鶴川的肩。
她的手在搭上來的瞬間還不小心蹭到了一下男人堅硬的側臉。
孟鶴川的背脊在這一瞬間迅速繃直,僵硬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
白胭撥出一口氣,終於擠過來了,快速地拉了椅子坐了下來。
她還在微微喘氣。
因為在看電影,操場上擺著的小馬紮都捱得很近,白胭平復著呼吸,順手解了因為擠壓而有些散亂的頭髮再做整理。
孟鶴川側目瞟過去,她細長白皙的手指正穿過五黑濃稠的發,麻利隨意地重新挽了個髻。
隨著她轉頭的動作,孟鶴川輕而易舉地在風中聞到了她身上的髮香。
味道有些特別,不像是孟鶴川平日裡在隊裡聞慣了的那些肥皂味,像是開在他辦公室後院窗戶旁的那顆玉蘭花的香。
男人抿了抿嘴唇,分神地想,可玉蘭花從不在冬天開花。
“砰”的一聲響,拉回了他的思緒。
原本漆黑的螢幕上出現了人物,電影已經開始了。
孟鶴川收回視線,強迫自己提高注意力,一會還有事要追問白胭,自己不能被眼前的情況迷惑。